他这番话，避开礼法之争，转而强调柳云萱行为的合法性与对北疆的贡献，更是隐隐点出若因此事处罚柳云萱，可能会影响军心。

楚祁正眸光微动，他自然听懂楚砚沉的弦外之音。

北疆刚刚稳定，沈慕青初掌兵权，正是需要朝廷支持的时候。

靖王府若能以私财助军，自然是好事。

为了几句伤风败俗的指责，去打压一个正在为北疆出力的王妃，确实得不偿失。

“嗯。”

楚祁正微微颔首，下了决断，“靖王妃行商之事，朕已知晓，其心虽为王府计，然售卖之物确有些特立独行，日后还需更加谨慎，莫要过于惊世骇俗，至于情韵阁……”

他沉吟片刻，“既未触犯律法，便由它去吧，众卿不必再议。”

皇帝金口一开，等于默认了情韵阁存在的合法性，只是敲打柳云萱要谨慎。

那些原本义愤填膺的御史，见陛下无意深究，又顾忌北疆局势，也只好悻悻然地偃旗息鼓。

退朝后，楚砚沉面无表情地走出大殿，无人能窥见他病殃殃外表下的一丝冷意。

他知道，这场风波暂时平息，柳云萱所行之事，注定会伴随争议。

回到靖王府，楚砚沉将朝堂上的事简单告诉了柳云萱。

柳云萱听完，并无太多意外，反而笑了笑，“我既选择这条路，便料到会有今日，只是连累王爷，又要为我费心周全。”

楚砚沉看着她坦然的神情，心中那丝因朝堂纷争而生的郁气消散了些许，“你我夫妻一体，何言连累，只是日后，情韵阁那边，需更加注意分寸，莫要让人抓住更大的把柄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

柳云萱点头，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，“经过此事，我也看清了，哪些人家是潜在客户，哪些则需要避开，或许可以试行会员引荐制，提高门槛，既能保证客源可靠，也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
她已经开始思考如何优化经营策略。

看着她迅速从风波中汲取经验，并积极寻找应对之策的模样，楚砚沉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