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云上槿似乎并不意外,脸上没有露出失望或者惊恐的表情,只是极其平静地、甚至可以说是顺从地轻轻点了点头,应道:
“好的。”
江淮清看着云上槿这副过分乖巧、逆来顺受的样子,仿佛无论他给出什么答案,甚至没有答案,她都会全盘接受。
这非但没有让他感到轻松,反而心情更加烦躁,那股无处发泄的憋闷感再次涌上心头。
但他还是压下了情绪,猛地站起身,准备离开这个让他感到棘手和莫名烦躁的地方。
在他转身之际,云上槿微微向前倾身,做了一个极其轻微却标准的俯身动作,声音轻软依旧:
“您慢走。”
这句礼貌至极、却又疏远至极的话,像一根细小的针。
江淮清闻言,脚步顿了一下,背影有瞬间的僵硬。
但他最终没有回头,也没有回应,只是加快了脚步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,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他一样。
门被轻轻关上,将病房内的寂静和病房外那个Alpha混乱的心绪彻底隔绝。
江淮清离开后,云上槿靠在床头,并没有躺下,只是望着窗外明晃晃的阳光,发了一会呆。
未来如同窗外的天空,广阔却看不到清晰的路径。
过了一会儿,那名士兵去而复返,送来了一些清淡却精致的食物,仔细地摆放在床头柜上。
云上槿软乎乎地说了声“谢谢”,然后拿起餐具,乖乖地、小口小口地吃饭,动作依旧有些缓慢,但比之前多了些力气。
午餐过后不久,病房门再次被敲响。这次进来的不仅是医生,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看起来十分精密、闪着金属冷光的新义肢。
云上槿愣愣地看过去,目光落在那个显然造价不菲、制作精良的义肢上,眼中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。
“这是……?”
医生把义肢递给云上槿,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,解释道:
“试试看吧。这是上将的吩咐。”
“上将的吩咐”……这几个字让云上槿抿了抿唇,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。
她疑惑的抬起头,看向医生,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探寻和更大的茫然,轻声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