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上槿轻笑一声,带着十足的嘲弄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:“我怎么知道?可怜我?看上我了?”
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,“也说不定是脑子突然有问题了。我之前跟他说我的义肢坏掉了,他就给我了。”
灯光昏暗,映照着云上槿带笑的嘴角和那双此刻看来深不见底、与平日懵懂截然不同的眼眸。
云上槿抱怨完,嘴角那点玩味的笑意迅速冷却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命般的漠然。
“管他呢。”
云上槿嗤笑一声,像是在嘲笑江淮清,也像是在嘲笑自己,“他找医生给我看过好几次了,啊,真是受不了,脑子可能真的有点问题。”
云上槿揉了揉眉心,语气里带着一丝真实的疲惫,但很快被任务驱动的冷静覆盖:
“好了,您现在应该做您‘继续打骂’的工作了。父亲大人。可别让人起疑。”
命令下达得清晰而冷酷。
于是,云上以宁一如既往地对云上槿进行殴打和谩骂,动作粗暴,言语恶毒,完美扮演着一个暴戾家长的角色。
甚至在过程中,他故意再次毁坏了那副崭新的义肢,金属部件扭曲变形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随后,云上槿依旧被关进了那间熟悉的、布满灰尘的地下室去禁闭。
在绝对的黑暗中,云上槿拖着再次变得残缺的身体,却异常熟练地摸到隐藏的工具和材料,开始安静地、高效地做着一份份药剂。
仿佛刚刚的毒打和禁闭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过场动画。
与此同时,江淮清坐在办公室里,试图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,却心烦意乱,笔尖久久无法落下。
脑海里总是不受控制地闪过你最后那个困惑的眼神、苍白的脸、以及拄着手杖走进那座宅邸的单薄背影。
那股莫名的烦躁感持续萦绕,挥之不去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。
云上槿的生活仿佛陷入了一成不变的循环:被打、被骂、被关禁闭,然后在黑暗中继续她的“工作”。
云上槿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残酷的节奏,所有的痛苦都被压抑在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麻木和忙碌之下。
而江淮清,一如往常地生活着,认真工作,处理着永无止境的军务和家族事务,周旋于各种场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