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承认道,声音带着哭腔,却异常清晰。
“我今天刚刚跟您说了我不脆弱……”
“您就这样?”
她的声音颤抖着,充满了被背叛的痛楚,“这样……对我?”
最后两个字,轻得像叹息,却重得像锤子,狠狠砸在江淮清的心上。
她不是在否认指控,她是在控诉!
控诉他刚刚才对她流露出一点罕见的“仁慈”和“保证”,转身就用最严重的、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罪名来怀疑她、质问她!
这种反复无常,比直接的伤害更令人心寒。
江淮清彻底怔住了。
她这一连串的反应,从荒谬到激动,从尖锐的质问到破碎的控诉,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她逻辑清晰地指出了她“做不到”的客观事实,更用情感的重锤击中了他内心深处那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、因反复怀疑而产生的愧疚。
他看着她的眼泪,看着她因激动而微微起伏的单薄胸膛,看着她那双盛满了痛苦和失望的蓝色眼睛……
他之前所有基于直觉的怀疑,在这一刻,似乎真的显得……有些卑劣和站不住脚。
远处的爆炸声、救援的呼喊声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。
两人之间,只剩下这无声的、却激烈无比的对峙。
云上槿的泪珠还挂在苍白的脸颊上,但她却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,那笑容破碎又凄凉,带着一种彻底心死的嘲讽。
她抬起手,尽管手铐哗哗作响,却极坚定的用指尖极其随意地擦去脸上的泪痕,动作不再带有丝毫之前的柔弱。
她目光直直地看向江淮清,声音很轻,却像一把钝刀子,慢慢地割开两人之间那最后一点虚假的温存和可能:
“您今天……”
她顿了顿,每个字都咬得异常清晰,“才说了要娶我,才说了要给我家。”
“就是这样吗?”
她反问,声音里听不出情绪,却比任何哭喊都更让人窒息。
接着,云上槿缓缓地、极其肯定地 落下判决:
“您在骗我。”
这句话像最终宣判,彻底否定了江淮清之前所有冒失的、连自己都未必清晰的冲动和许诺。
然后,不等江淮清从这突如其来的指控中反应,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剧烈反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