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了几口鱼腥草,胃里有了点东西,似乎连带着精神都振作了少许。那丝微弱的内息,也仿佛因为身体的这点“补充”而活跃了一分。
雨势似乎小了一些,但依旧淅淅沥沥。我必须在天亮前,或者在我体力彻底耗尽前,找到一个更好的藏身之所,并且……处理一下伤口和想办法弄到食物。
我将那几株剩下的鱼腥草揣进怀里,握着那块薄石片,开始尝试攀爬这个泥坑。坑壁湿滑,加上我只有一只手能用,几次都滑落下来,摔得浑身生疼。但我没有放弃,用石片在坑壁上凿出浅浅的借力点,用牙齿配合右手拉扯坚韧的藤蔓,一点一点,如同蜗牛般向上挪动。
不知失败了多少次,身上添了多少新伤,就在我几乎要再次脱力时,右手终于扒住了坑沿!我用尽最后力气,猛地一撑,半个身子探出了坑外!
冰冷的空气夹杂着雨丝扑面而来,我却觉得无比清新。我瘫在坑边的泥泞中,贪婪地呼吸着,感受着劫后余生的虚脱。
不能停!追兵可能还在附近!
我挣扎着爬起身,辨认了一下方向——其实根本无从辨认,只能凭着感觉,朝着与官道可能相反、植被更茂密、地势更崎岖的深山蹒跚而行。
每一步都异常艰难。左半身麻木,使得我走路姿势怪异,平衡极差,频繁摔倒。右手紧握着石片,既是工具,也是唯一的“武器”。那丝内息在体内缓缓流转,虽然无法驱散寒冷和虚弱,却像一盏微弱的灯,指引着我,支撑着我。
天亮时分,雨终于停了。林间弥漫着浓重的雾气,能见度很低。我找到一处岩石下的凹陷,勉强能遮蔽风雨。我收集了一些相对干燥的苔藓和枯叶,铺在身下,又用石片费力地割下一些带有油脂的松枝——我记得以前看杂书提过,松脂易燃。
没有火镰火石,生火成了大问题。我尝试了记忆中“钻木取火”的方法,但仅凭一只手和一块不合适的石片,徒劳无功。最终,我只能放弃,蜷缩在苔藓铺就的“床”上,靠那丝内息和身体本身的热量,对抗着黎明前最深的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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饥饿再次袭来。我强撑着,用石片剥开一些看起来无毒的树皮,咀嚼里面略带甘甜和涩味的嫩茎。又找到几颗认识的野莓,尽管酸涩无比,也囫囵吞下。
我知道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伤口需要清理,毒素需要化解,我需要稳定的食物来源和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