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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衣室的门是被一块粉红色的东西砸开的。

“砰！”

黏糊糊、软塌塌的一团，带着甜腻的豆沙味，精准地糊在正唾沫横飞训话的队长程进额头上，又慢悠悠滑下来，在他崭新的球衣前襟拖出一道粉红色的、黏答答的轨迹。

“我操…！”程进抹了把脸，指尖沾上豆沙和糯米粉，气得浑身发抖，“谁他妈…！”

门外，申花球迷的骂声排山倒海，隔着厚重的门板都听得真切：“拖延狗！滚出中超！”“抽筋？抽你妈！演技零分！”“西湖水没干！你们先淹死吧！”

程进顾不上擦脸，指着角落里几个蔫头耷脑的队员，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咆哮：“都给我听好了！下轮踢海港！最后十分钟！拖！往死里拖！李提香！你那‘抽筋’给我抽得像点！**单腿抽！**抱着一条腿滚！别他妈两条腿一起蹬得跟青蛙似的！还有你张佳祺！喝水给我小口抿！走一步退三步！**把‘虚弱’俩字刻脑门上！**”他唾沫横飞，恨不得亲自上场示范。

角落里，王钰栋默默脱下糊满泥浆的球袜。脚踝被草皮划破的口子，正混着泥水丝丝缕缕地渗血。他刚想找队医，目光却被地上那块袭击队长的“凶器”吸引——一块被砸扁了的**杭州定胜糕**，粉糯的外皮裂开，露出里面深红的豆沙馅，像一道狰狞的伤口。

鬼使神差地，王钰栋弯腰捡了起来。在程进震耳欲聋的“演技指导”和门外申花球迷“西湖水干”的诅咒声中，他张开嘴，狠狠咬了一大口！黏糯的糕体混着甜腻的豆沙塞了满嘴。

“唔…申花球迷送的…” 他鼓着腮帮子，声音含混不清，却奇异地穿透了更衣室的嘈杂，带着一股混不吝的劲儿，“…说祝咱…拖延到…西湖水干！”

满屋死寂。连程进都忘了擦脸上的豆沙，张着嘴，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个刚在头七进球滑跪、此刻又啃着“凶器”糕团的17岁怪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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