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 **宿主：李默**

* **当前颠覆值：**

* **新手任务：[制造局部认知颠覆]（0/1） 剩余时间：71:58:22**

* **物品栏：新手启动礼包（未开启）**

光幕的右下角，还有一个极其微小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齿轮图标，在缓缓旋转。

“嘶……”我倒抽一口冷气，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，带倒了旁边一个空可乐罐，“哐当”一声滚落在地。我顾不上这些，用力揉了揉眼睛，再睁开。

那淡蓝色的光幕，依旧悬浮在那里。的数字，无声地散发着诱惑。

不是梦。

那个“颠覆值”后面跟着的数字————像一块烧红的烙铁，烫得我眼睛生疼。点！那个冰冷的电子音说，来自董路悬赏的5000点，来自范志毅那石破天惊的“你真能踢吗？！”的点……这些数字，每一个点都对应着刚才那场席卷全网的滔天巨浪，对应着无数人关于“职业碾压业余”的深信不疑！

颠覆值……颠覆……

这两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。制造认知颠覆？我这小身板，拿什么去颠覆？去挑战那被范大将军用雷霆之怒扞卫的、被董路用真金白银标价的“专业壁垒”？

荒唐！这念头刚一冒出来，就被我死死摁了回去。可那淡蓝色的光幕，那点刺眼的数值，还有那个不断跳动着倒计时的新手任务（71:57:01…71:57:00…），都像无形的鞭子，抽打着我那颗被现实磨得近乎麻木的心脏。

万一……我是说万一……这鬼系统是真的呢？它真能给我点什么？这可是点！一个新手礼包！

赌徒般的红血丝悄然爬上我的眼球。我深吸一口气，压下狂跳的心脏，颤抖着伸出手指，不是去拿桌上的手机，而是带着一种朝圣般的、孤注一掷的虔诚，在眼前那片虚无的空气里，对着光幕上那个【新手启动礼包（未开启）】的选项，狠狠地点了下去！

指尖划过空气，没有触碰到任何实体。

但就在我意念集中在那选项上的瞬间——

“叮！”

一声清脆悦耳、与之前冰冷电子音截然不同的提示音在我脑中响起。

淡蓝色的光幕上，那个礼包图标猛地爆开一团柔和的金光。金光散去，几个崭新的图标静静地悬浮在物品栏中：

* **【洞察之眼（体验版）】：消耗50点/分钟颠覆值。短暂赋予宿主超强动态视觉与战术理解力，洞悉场上球员跑位、技术细节及潜在意图。（剩余使用时长：30分钟）**

* **【初级体能爆发药剂（小）x3】：服用后，小幅度提升指定目标（限宿主或单一球员）的瞬间爆发力、冲刺速度与短时对抗能力，效果持续5分钟。冷却时间：1小时。**

小主，

* **【颠覆催化剂（微量）x1】：在指定小型事件（如单场训练赛、小规模对抗）中使用，有较低概率（约15%）使该事件结果产生符合宿主预期的“颠覆性”偏差，引发局部范围内认知波动。**

金光散去，物品栏里安静躺着的三样东西，像三把形状迥异的钥匙，冰冷地硌在我滚烫的掌心——不，是硌在我翻江倒海的意识里。

【洞察之眼】？看穿球员意图？听起来像科幻小说里的作弊器，代价是每分钟50点颠覆值，我那点看着挺多，真要烧起来，也就够看三百多分钟……一场球赛都不够。

【初级体能爆发药剂】？小幅度提升爆发力？还只有5分钟？给谁用？给我自己？我一个跑一千米都喘得像破风箱的宅男，磕了药冲上去踢两脚，然后被人当沙包揍得更狠？这颠覆值花得冤不冤？

最玄乎的是那个【颠覆催化剂（微量）】。15%的“较低概率”？“颠覆性偏差”？这玩意儿听着就像开盲盒，还是大概率谢谢惠顾的那种！用在哪儿？怎么用？难道让我对着楼下小区野球场祈祷，希望隔壁老王突然天神下凡连过五人？

一股强烈的荒谬感和巨大的失落感，像冰水一样兜头浇下，瞬间扑灭了我心头那点刚刚燃起的、名为“逆袭”的小火苗。果然，天上不会掉馅饼，就算掉了，也是个发霉的、硌牙的、能把人噎死的馊馅饼！指望靠这点东西去完成那个“制造认知颠覆”的任务？去挑战董路那500万悬赏背后的铁律？去回应范志毅那声震耳欲聋的“你真能踢吗？！”？

痴人说梦！

我泄气地瘫回椅子，像条被抽了骨头的鱼，连捡起桌上那台二手红米的力气都没了。破系统！浪费感情！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眼神空洞地扫过屏幕上还在持续发酵的直播间乱象。

董路那边似乎终于稳住了阵脚，正一脸严肃地对着镜头解释着什么，大概是“我尊重所有热爱足球的人，但职业和业余的客观差距不容忽视”之类的车轱辘话。而弹幕里，“降维打击”、“专业壁垒”、“范大将军灵魂拷问”依旧是主流，间或夹杂着对苏超球队不自量力的嘲讽和零星几个“万一爆冷呢”的微弱声音，瞬间就被淹没。

“苏超……苏超……”我无意识地念叨着这两个字，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微弱的电光。等等！董路悬赏的对象，不就是苏超球队吗？那个江苏省城市足球联赛的队伍？我一个大学同学，好像就在江宁……对！江宁！他在江宁一家小体育媒体跑腿，好像还提过他们本地有个挺火的业余队，就叫江宁什么队？是苏超联赛的强队！

江宁！离我所在的这个城市不算太远，高铁也就一个多小时！

一个模糊得近乎疯狂的念头，像水底的沼气泡泡，不受控制地冒了上来，并且迅速膨胀。新手任务的要求是什么？“制造并记录一次足以引发局部‘认知颠覆’的足球相关事件（规模不限）”。局部！规模不限！记录？我特么就是个搞直播录屏的！专业对口啊！

江宁队……苏超强队……职业壁垒……

如果……如果我能想办法，让这支所谓的“苏超强队”，在众目睽睽之下，哪怕只是在一场训练赛里，展现出一点点……一点点让职业球员感到“不舒服”、让旁观者觉得“咦？好像没那么大差距”的瞬间呢？哪怕只有一秒钟！只要能用我的镜头捕捉下来，配合上董路和范志毅这场惊天骂战的余波，是不是就有可能……擦着“颠覆”的边儿？

这个念头让我浑身一激灵，猛地坐直了身体。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，但这一次，不是因为惊吓，而是因为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。点颠覆值，那些看起来鸡肋的道具……在这个疯狂的念头下，似乎突然被赋予了新的、极其危险的“性价比”！

【洞察之眼】！50点/分钟！如果能精准捕捉到江宁队球员某个灵光一闪的、超越业余水准的技术动作，或者预判到职业球员的某个传球路线……值不值？

【体能爆发药剂】！5分钟！给江宁队里速度最快、最有冲击力的那个前锋用上！让他像打了鸡血一样，在某一次反击中，强行超车一个心不在焉的职业后卫！哪怕只有一次！只要我的镜头能拍到！配上煽情的文案……

还有那个15%概率的【颠覆催化剂】！赌！为什么不赌？！就赌在这一场小小的、不起眼的训练赛上！赌那15%的“颠覆性偏差”！

成本！关键是成本！新手任务只要求“局部”、“规模不限”，一场训练赛的曝光度足够了！颠覆值消耗：洞察之眼，算它用10分钟，500点；一瓶体能药水，给一个人用；再加上那个催化剂……总投入可能一千多颠覆值就够了！就算赌输了，我还有一万四千多点老本！新手任务完成不了也没惩罚！这买卖……好像……真能试试？

“干了！”一股邪火猛地冲上脑门，我狠狠一拳砸在油腻的桌面上，震得空可乐罐又跳了一下。恐惧和犹豫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、被系统逼上梁山的疯狂彻底压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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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把抓起桌上的红米手机，屏幕还停留在董路那张强作镇定的脸上。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着，在通讯录里飞快地划动。大学毕业后就基本没联系过的名字——“刘峰”。

嘟…嘟…嘟…

忙音响了七八声，就在我怀疑这孙子是不是把我号码删了的时候，电话通了。

“喂？哪位？”一个懒洋洋、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传来，背景音嘈杂，像是在某个体育场或者大排档。

“疯子！是我！李默！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兴奋而正常，掩盖住那股子孤注一掷的颤抖。

“卧槽？！老默？”刘峰的声音明显拔高了八度，透着惊讶，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？你这失踪人口舍得给我打电话了？怎么着，发达了想起兄弟了？”

“发达个屁！找你救命！”我语速飞快，直奔主题，“我记得你跟我说过，你在江宁混体育口？你们江宁本地是不是有个挺厉害的业余队，打苏超联赛的？”

“啊？是啊，江宁火焰队，今年苏超积分榜排第三呢！咋了？你丫想改行踢业余了？”刘峰调侃道。

“踢个锤子！有正事！”我压低声音，仿佛在密谋什么惊天大案，“我问你，他们队最近有没有安排什么高水平的训练赛？比如……跟职业队踢踢的那种？”我把“职业队”三个字咬得很重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，刘峰的声音变得谨慎起来：“老默，你打听这个干嘛？又想搞你那不温不火的破直播？”

“别废话！有没有？最好是跟中甲的，或者……中乙的强队也行！”我急切地追问，心脏提到了嗓子眼。目标必须够分量，才能蹭上董路那500万悬赏的热度！中甲南通支云是董路悬赏的标的，但江宁火焰如果能跟其他中甲甚至中乙强队踢出点东西，一样能引爆话题！

“啧……”刘峰咂了下嘴，似乎在回忆，“你这么一说……好像还真有！就这两天！我听我们主编提了一嘴，好像联系了江东铁骑，人家勉强答应了，但具体时间还没完全定死……”

江东铁骑！中乙联赛的劲旅！虽然只是第三级别联赛，但也是实打实的职业队！有正规的青训体系和训练模式！跟苏超这种纯业余联赛，理论上同样是“降维打击”的关系！更重要的是，江东铁骑的球风以硬朗、拼抢凶狠着称，在中乙是出了名的难啃！如果他们能“勉强答应”跟一支苏超队踢训练赛，本身就带着点“陪小朋友玩玩”的施舍意味！

完美！简直是新手任务的完美舞台！职业（中乙）VS 业余（苏超）！而且时间就在这两天！机会稍纵即逝！

“疯子！”我声音都变了调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狂热，“帮我！必须帮我！我要这场训练赛的入场资格！拍摄资格！我是说，独家！至少是能让我进去拍的那种！”

“卧槽！李默你疯了？！”刘峰在电话那头直接吼了起来，“独家？你当我是足协主席啊？人家江东铁骑能答应踢就不错了，还让你个小主播进去拍？想屁吃呢！再说了，江宁火焰队那边也得同意啊！这种训练赛，一般都是内部封闭的！”

“想想办法！疯子！算我求你！这事对我太重要了！关系到兄弟我下半辈子的饭碗！”我几乎是在哀求，把“饭碗”两个字咬得格外重，“你不是认识火焰队的经理吗？那个姓王的？我记得你吹过！你牵个线！我去谈！条件好说！只要能拍！我……我可以免费给他们队做宣传！长期的那种！流量！我有流量……呃，虽然现在不多，但我会做！我保证！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，只有刘峰粗重的呼吸声。我知道他在权衡。过了足足有半分钟，他才叹了口气，带着一种“你丫真是病得不轻”的无奈：“老默啊老默……真拿你没办法！行吧，我试试！先说好，我只能帮你引荐一下火焰队的王经理，成不成看你自己本事！还有，江东铁骑那边，你想都别想，人家职业队，规矩大得很！能让你在火焰队这边蹭个边角料拍拍就不错了！”

“够了！够了！疯子！够意思！回头请你吃大餐！米其林三星！”我激动得语无伦次。

“滚蛋！先把你这月房租交了吧！等我消息！”刘峰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。

听着电话里的忙音，我攥着滚烫的手机，身体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发抖。窗外，城市的霓虹早已亮起，在出租屋肮脏的玻璃上投下光怪陆离的倒影。我眼前，那淡蓝色的系统光幕依旧悬浮着，点的颠覆值散发着幽冷的微光。

江宁……火焰队……江东铁骑……

赌局，已经悄然开始了。筹码，是我的全部家当，和这个莫名其妙砸到我头上的“系统”。而赌桌的另一边，是董路那500万悬赏背后、被范志毅用雷霆之怒扞卫的、看似坚不可摧的职业高墙。

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，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彻底烧尽。

“范大将军，”我对着空气中那淡蓝色的光幕，也对着屏幕里早已结束的直播画面，无声地低语，带着一丝疯狂的战栗，“你问我‘你真能踢吗？’”

“现在……我TM真想试试看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