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狗蛋猛地灌了一大口水，红着眼睛盯着镜头： “我就纳了闷了！都是东亚人，身体素质能差多少？投入的钱（以前）也不少吧？为啥差距就越拉越大呢？” “人家日本足球，几十年如一日学巴西，搞技术流，坚持传控，现在开花结果了，甚至能跟世界强队掰手腕了！” “人家韩国足球，那股子跑不死拖不垮的狠劲，那种强大的心理素质，是多少年磨炼出来的？” “我们呢？今天学德国，明天学西班牙，后天觉得意大利防守好……今天种玉米，明天改种水稻，后天又把地刨了想挖石油！结果呢？一地鸡毛！”

他越说越激动：“我们的球员，在俱乐部拿的钱可能是日韩球员的好几倍！但出的活儿呢？连人家一半都不如！这钱拿得烫不烫手？心不心虚？” “我们的球迷，在网上骂得比谁都凶，但真正愿意去关心青训、去基层踢踢球、让孩子去接触足球的，又有多少？（当然，大环境不好也怪家长）” “我们的足球文化，除了‘骂’和‘梗’，还剩下什么？人家日本的校园足球、社区足球是什么氛围？我们的野球场有多少？质量怎么样？”

一连串的灵魂拷问，把直播间问沉默了。弹幕刷过一片“……”。

李狗蛋瘫在椅子上，有气无力地说：“兄弟们，我破防了。真的。以前吐糟男足，我是带着恨铁不成钢的乐子人心态。但今天，看看邻居们昂首挺胸，再看看我们自己……我是真的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悲哀。”

【第六章：最后的“嘴硬”与微弱的“光”】

沉默良久，李狗蛋叹了口气，重新坐直。 “唉，说这些也没用。骂也骂了，酸也酸了，破防也破防了。日子还得过，球……还得看。” “差距是客观存在的，承认它，不丢人。丢人的是明知差距，还不去改，或者瞎改！” “我觉得，咱们也别好高骛远了，别整天想着一步登天超过日韩了。咱就先定个小目标：先把传接球基本功练好行不行？先能稳稳地把球停在自己脚下三米范围内行不行？先学会无球跑动接应行不行？”

“从根子上做起，尊重足球规律，搞好青训，改善联赛环境。也许需要十年，二十年，甚至更久……但只要方向对了，哪怕慢一点，也是在前进。” 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，在原地打转，甚至开倒车，还沾沾自喜以为掌握了‘财富密码’（指玩梗和流量）。”

直播的最后，李狗蛋看着镜头，罕见地非常认真地说： “兄弟们，以后我还会吐糟男足，因为恨源于爱。但我更希望，有朝一日，我的直播内容能变成夸夸群！能真正地、硬气地分析我们怎么战胜了韩国，怎么压制了日本！” 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，只能看着邻居家的饭馋哭，然后回头咽下自己碗里的……呃，不可描述之物。” “希望那一天，不会太遥远吧……下课！”

直播结束。屏幕暗下。

李狗蛋独自坐在昏暗的直播间里，窗外是城市的霓虹闪烁。他第一次觉得，做中国男足的自媒体，是如此的疲惫和……绝望。

但那一点点微弱的、对于变好的渴望，似乎又在绝望的灰烬里，顽强地冒出了一丝火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