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。
第二天,张峰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出了门,精神萎靡不振。
“疯子,咋了?昨晚做贼去了?”路上遇到扛着锄头下地的村民,打趣他。
张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,没搭理。他现在对任何可能引起他听力过度反应的声音都心怀警惕。他感觉自己像个快要爆炸的气球,被各种强行灌入的声音塞得满满当当。
他刻意避开人多的地方,漫无目的地溜达,只想找个清静角落。不知不觉,他走到了村大队部后面的小树林里。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,相对安静。
他靠在一棵老槐树下,闭上眼睛,尝试着像昨晚那样,集中精神去感应体内那个微凉的“光点”,试图主动屏蔽掉一些杂音。效果时好时坏,但至少耳根子稍微清净了一点。
就在他稍微放松下来,准备打个盹的时候,一阵刻意压低的、却因为距离近而显得异常清晰的对话声,穿透了大队部那不算太厚的后墙,钻进了他的耳朵。
是村长张富贵和村会计李老栓的声音。
张峰本来没想偷听,但这声音就像自己长了腿往他耳朵里跑。他烦躁地想挪个地方,却听到了一句让他瞬间僵住的话。
村长张富贵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:“老栓,上面刚拨下来那笔钱,给张老歪、王婆子他们那几家五保户的低保,每五千八,对吧?”
会计李老栓的声音有些迟疑:“啊……是,是五千八,书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