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疯子……真是疯了!连人都敢杀!”
“他往山里跑了!得组织人去找!不能让他跑了!”
很快,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乡村的宁静。两辆警车抵达张家沟,几名民警迅速勘察了现场,询问了目击者,爷爷一口咬定是张彪先动手打人,张峰是自卫失手。
“嫌疑人往山里跑了?还带着凶器?”带队的派出所副所长眉头紧锁。深夜搜山,难度极大,而且嫌疑人极度危险。
“所长,我们熟悉山路!我们带路!”一些平时受过张富贵家恩惠、或是单纯想表现积极的村民,拿着柴刀、棍棒,自告奋勇。很快,一支由民警、村干部和数十名青壮村民组成的搜捕队,打着手电,牵着村里几条嗅觉最灵敏的猎狗,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后山。
狗吠声、人的呼喊声、杂乱的脚步声,打破了山夜的寂静。
“张峰!出来!”
“疯子!你跑不掉了!”
“自首还能宽大处理!”
一声声呼喊,如同催命符,从不同的方向传来,在山谷间回荡,清晰地传入藏身于一处陡峭岩壁缝隙中的张峰耳中。
他紧紧蜷缩在狭窄、潮湿的缝隙深处,用手死死捂住嘴巴,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,生怕一丝声响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。他能听到搜捕队伍从不算很远的地方经过,手电筒的光柱甚至几次扫过了他藏身岩壁的上方。
猎狗在地上嗅来嗅去,发出“呜呜”的低吠。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体内那股清凉的气息不由自主地加速流转,似乎在他体表形成了一层极其微弱的、与水汽融合的屏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