估计……还会有一个项家的主将压着。
“希望别是个拖后腿的蠢货。”刘邦低声嘟囔了一句,随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袍,“走!”
……
苍梧郡,临湘。
一月份这边还是有些冷,万幸煤矿已经挖掘出来,经过无毒化处理之后已经能够直接使用。
只要不是非常密不透风的情况,死不了人。
衣衫褴褛的黔首们窝在郡守或者高官的大屋子里,围着燃烧的煤炭,小心翼翼,烧水做饭。
还剩下的青壮年都被调集出去干劳役去了——大秦的老套路了,当然,就算是在旧楚还在的时候也少不了劳役。
他们这些黔首都已经习惯了。
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就在家门口劳役,而且还不用家里管饭,还能隔三差五回来和家里人团聚一下。
临湘城郊外,泥水、汗水、号子声混杂在一起。
在挖得最深、泥土最湿泞的一段渠道里,一个穿着与普通军卒无异的粗麻短褐、裤腿高高挽起、浑身溅满泥点的青年,正奋力挥动着沉重的锄头。
若非那偶尔抬头时眼中闪过的锐利与威严,任谁也看不出,这便是搅得旧楚之地天翻地覆、手握三郡(南海、桂林、象郡,加上新攻占的苍梧等地)最高权柄的公子嬴炎。
同样埋头苦干的,不乏军中各级将官的身影。百夫长、都尉,甚至裨将,只要没紧急军务在身,都在这泥水里滚着。
和几年前在百越开荒时一个样。
屠睢还感慨:“这和之前也没什么差别,也就多了一层需要打仗而已。”
打仗算什么?
之前还愁着疫疾呢!
只能说幸好百越那边木头不少,方便他们烧热水,要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条命无意义丧生。
屠睢年纪大,不再适合亲自上战场冲锋,一般都是远程指挥战役,自然也不适合亲自带人劳作,只能去按照公子的吩咐统计一下军功。
屠睢站在灵渠上面,从随主君也穿着最普通的麻衣,大嗓门:“主君!您快上来瞧瞧!军功已经大致统计好了!”
屠睢愁啊!
用不用那么拼啊!堂堂公子,手握现如今三郡的最高指挥权,装装样子事必躬亲也就罢了,也够收买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