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那时虽然不爱说话,可是……可是比那些只会吟风弄月的公子哥强多了!后来萧家出事,我还难过了好久……”
楚母叹了口气,拿帕子给女儿擦眼泪:“傻孩子,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?且不说萧家如今……”
“单说他如今人在寒渊州那等苦寒之地,与你已是云泥之别,你怎么还念念不忘?”
“我不管!”楚佳静任性起来,“寒渊州怎么了?萧珩哥哥那样的人物,在哪里都能出头!”
“祖父,爹!你们帮帮我嘛!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,根本配不上萧珩哥哥!”
一直沉默的楚老太傅终于开口,声音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胡闹!”
他两个字如同冷水,泼得楚佳静哭声一滞。
“萧珩如今是什么身份?戴罪之身!虽因陛下前些时日大病初愈,大赦天下,免了萧家众人的流放罪奴身份,允其在寒渊州‘戴罪立功’,安定地方。但你真以为皇家就对他们放心了?”
楚老太傅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,“那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!陛下年迈,皇子争储,萧家手里的兵权尽管被打散了,如今据守寒渊州那等险要之地,本就是皇家最大的忌惮之一!”
他看向哭得眼睛红肿的孙女,语气沉重:“静儿,我们楚家世代清流,不涉党争,方能安稳至今。”
“你若与萧珩牵扯过深,就是将整个楚家置于火上烤!”
“你可知,如今朝中有多少人盯着萧家,等着抓他们的错处?”
“你今日当街纠缠,若被有心人利用,参我们楚家一个‘勾结罪臣,图谋不轨’的折子,你让祖父,让你父亲兄长,如何自处?”
楚佳静被祖父一番严厉的话语震住了。
她虽然娇纵,却并非完全不懂事,只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。
此刻听着这关乎家族存亡的利害关系,脸色渐渐发白,嗫嚅着不敢再哭闹。
楚父也沉声道:“父亲说的是。静儿,那萧珩绝非你的良配。且不说家族立场,单看他今日对你的态度,便知他对你无意。你又何必自取其辱,徒惹伤心?”
楚佳静咬着嘴唇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倔强地不肯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