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、可是少主他……” 冬凌霜还想替雷霸天辩解,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理由。
“别可是了。” 叶泽文摇摇头,语气诚恳:
“你应该回去劝劝你家少主,让他好好想想 —— 他的脑子,比我差了不止一点半点。”
“在江都,他根本没有赢我的可能性。如果他够聪明,就应该趁早离开江都,换个地方重新开始,这才是明智之举。”
“为什么…… 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……” 冬凌霜喃喃自语,手里的剑已经完全垂了下来,再也没有之前的杀气。
“我当然有道理。” 叶泽文语气轻松:
“做人要认清楚现实,输了就是输了,不能怪别人太强,只能怪自己不够优秀。商业斗争的规则就是这样 —— 弱肉强食,适者生存。”
“雷霸天想吞掉我们,我们反抗,这很正常。他背后拉拢人脉,操控局势,我有说过一句‘你们不许这样,只能正面跟我打’吗?”
“确实没有……” 冬凌霜小声回答,心里的愤怒已经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迷茫。
“对吧?所以你现在不应该拿着剑对着我,而是应该回去告诉你家少主,让他认清现实。” 叶泽文看着她,语气温和了一些:
“把剑收起来吧,这里是医院,人来人往的,被别人看到,影响不好。”
冬凌霜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刚才竟然被叶泽文绕得晕头转向,连原本的目的都忘了。
她皱着眉头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可仔细一想,叶泽文说的每一句话,好像都没毛病。
她来的时候气势汹汹,恨不得立刻杀了叶泽文,可现在,却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,站在原地不知所措,满脑子都是 “为什么会这样” 的问号。
叶泽文见状,主动上前一步,伸手搂住她的肩膀,语气轻松:
“你想啊,只要你家少主还想着吞掉我们四大家族,我们就只能继续反抗。等哪一天他放弃这个念头了,我们之间也就没有恩怨了。”
“到时候他走他的阳关道,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,互不打扰,多好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:
“再说了,如果他真的有本事,早就把我们四大家族铲平了,哪里还会被我算计两次?就算是决斗,也要签生死状,输了就得认,不能输了就找帮手报仇,这不符合江湖规矩,也不符合商业规则,你说对不对?”
冬凌霜机械地点点头,眼神依旧迷茫:
“我明白了……”
她转过身,对着叶泽文郑重地抱了抱拳,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:
“刚才是我失礼了,还请叶先生多多包涵。凌霜虽然脑子不够用,但礼义廉耻还是懂的。如果叶先生要惩罚我,我绝无二话。”
叶泽文赶紧握住她的手,轻轻摇了摇:
“别这么说,都是误会,谈不上惩罚。你也是为了自己的少主,没什么错。”
冬凌霜的手被叶泽文握住,瞬间像触电一样,赶紧抽了回去。
她的脸颊微微泛红,一想起之前和叶泽文之间发生的种种纠葛,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,眼神也变得有些闪躲。
“我…… 我该回去了,还要去照顾少主……” 冬凌霜结结巴巴地说,说完转身就走,脚步有些慌乱,像是在逃避什么。
叶泽文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,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双腿一软,靠在了墙上 ——
刚才虽然表面平静,但其实他心里也捏着一把汗。
他暗自庆幸:
“幸好来的是脑子不太灵光的冬凌霜,这要是换成夏汀兰,以她的精明,肯定不会被我绕进去,到时候麻烦就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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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,得让苍狼和他的兄弟过来守着,免得再出意外。”
凌晨时分,手术室外的灯终于灭了。
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,夏欢颜穿着手术服走了出来,脸色苍白,眼神里满是疲惫,显然是耗尽了力气。
沈诗媛瞬间惊醒,快步冲了过去,声音带着颤抖:
“夏总,我妈妈…… 我妈妈怎么样了?手术成功了吗?”
夏欢颜摘下口罩,露出一个虚弱却安心的笑容:
“别担心,手术很成功。你妈妈现在没什么大碍,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,就能出院了。”
沈诗媛听到这话,眼泪瞬间涌了出来,激动地一把抱住夏欢颜:
“夏总,太谢谢你了!真的太谢谢你了!要是没有你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”
“好了,别哭了。” 夏欢颜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,语气温柔,
“你妈妈还需要你照顾呢。稍等一会儿,护士会把她送到病房,到时候你们就能见面了。”
叶泽文也走了过来,看着夏欢颜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乌青,心里有些不忍:
“辛苦了,你累坏了吧?先休息一下。”
夏欢颜看了他一眼,语气平淡:
“我和你之间是交易,不用跟我说‘谢谢’,也不用跟我说‘辛苦’。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。”
叶泽文知道她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赌气,忍不住笑了笑:
“就算是交易,也得说句辛苦吧?快跟我来,我带你去休息。”
夏欢颜没有反驳,跟着叶泽文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。
她把手术外套、口罩、手套等一次性用品扔进垃圾桶,然后走进洗手间洗澡。
大概十几分钟后,夏欢颜裹着一件宽松的浴袍走了出来,头发还湿漉漉的,随意地披在肩上。
她走到叶泽文面前,坐在沙发上,眉头微微皱着:
“我脚好疼,帮我揉揉。”
叶泽文微微皱眉,有些犹豫。
但看着夏欢颜疲惫的样子,他最终还是坐了下来,握住她的脚踝,轻轻揉了起来。
他刚稍微用了点力,夏欢颜就忍不住 “嘶” 了一声,身体微微颤抖。
叶泽文赶紧停下,一脸担忧:
“这么疼吗?”
“我站了将近十个小时,你说疼不疼?” 夏欢颜白了他一眼,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:
“从进手术室到现在,我就没坐下过,脚都快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