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还直接点破了他的行踪！

他瞬间意识到，自己恐怕早已落入对方的算计之中！

但事已至此，退缩已无可能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中的惊骇，整理了一下衣袍，脸上努力挤出一丝镇定，推开殿门，信步走了进去。

只见燕丹好整以暇地坐在上首，姿态闲适，仿佛只是在等待一位迟到的客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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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除了几名按剑而立的甲士，并无他人，显得异常空旷。

嫪毐拱手行礼，语气带着刻意营造的恭敬，却又难掩一丝阴阳怪气：“外臣嫪毐，见过安秦君。不知安秦君深夜召见，所谓何事？”

燕丹抬眸，目光如电，直射嫪毐，根本没有理会他那套虚伪的客套，直接开门见山，声音冰冷：

“事到如今，何必再演戏？我是该叫你嫪毐，还是……赵国长信侯呢？”

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，狠狠劈在嫪毐心头！

他脸上的假笑瞬间僵硬，瞳孔剧烈收缩，尽管他极力控制，但那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慌乱，还是没能逃过燕丹的眼睛。

他最大的秘密，竟然真的被对方查到了！

短暂的失态后，嫪毐迅速强压下翻涌的心绪，皮笑肉不笑地回道：“安秦君真是好本事，消息竟如此灵通。不错，承蒙赵王抬爱，确有此虚衔。”

他这几乎是变相承认了！

而躺在软榻上，紧闭双眼假装昏迷的赵姬，在听到嫪毐亲口承认的瞬间，长长的睫毛难以控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。

从燕丹口中听说，和亲耳听到这个自己付出一切去维护的男人，坦然承认那充满算计的身份，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。

一股彻骨的寒意，夹杂着被欺骗，被利用的巨大羞辱和绝望，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脏，让她几乎要窒息过去。

殿内的空气，因为嫪毐的承认，而彻底降到了冰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