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偷偷睨着李阮棠的神情,不等马车停稳,捂着自己快要烧红的脸颊一溜烟地窜上了孟府的石阶。
还好李阮棠没反应过来。
孟均心虚地命人关好大门,转瞬却又欢喜的翘起唇角。虽说刚刚李阮棠不肯承认,可若非她有心,又怎么会及时察觉自己也被诓骗去了澜絮殿。
小郎君美滋滋地趴在被褥里,抱着从她那顺来的软枕,傻傻笑出了声。
肃亲王府。Ding ding
入夜的纱灯总是要明亮许多,犹如摘了天上繁星,映出一地暖意。
未丹亦步亦趋地跟在李阮棠身后,趁她不备,先是揉了揉自己眼,又狠狠掐了自己的手臂。
既然她视物清晰,痛觉也正常。那现在噙着笑意的姑娘,果真是她家寡言少语,不苟言笑,冷漠无情的世女?!
不对劲,很不对劲。
这次入宫时,世女分明说过是场鸿门宴。未丹想不通,亦不敢多问。她小心地伺候着李阮棠沐浴更衣。
氤氲的水汽中,隐约还能听到轻轻一叹。
待月上树梢,碧纱窗内才又安静下来。李阮棠散了发,如玉的手指轻轻点在拢下的纱帐。
她慢慢临空写着,唇边的笑意也愈发明显。
枕头边,摊开的纸张上,俊秀的字体端端正正,却又暗戳戳地写着少年郎的心意。
含蓄又内敛,一点也不像他变着法的亲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