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廊上,晨光正好,丝丝缕缕透过碧纱窗,仿佛昨夜里她目色的温柔缱绻,小郎君倏地心慌意乱起来,那美极的眉眼愈发艳丽,捏住挂在脖颈的羊脂玉,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。
昨夜里秦大人既然答应要与李阮棠联手,那是不是说明,这金丹案也快要收尾?
孟均偷偷翘起唇角,吩咐知秋拿了一个小册子过来。
他将下人都撵了出去,一个人躲在房里,写写划划。知冬端了香茶过来,也被拦在了珠帘外。
两个小厮面面相觑,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一墙之隔的肃亲王府。
“对了,刚刚我听韩夫侍那院里的小厮说,大人这几日都宿在都察院,看来咱们府上啊,是要变天了。”
“嘘,你小点声。”知秋谨慎地四下看看,这才低道,“不管他们怎么说,这府里还是以孟为主。韩夫侍侍奉大人多年,便是真要被扫地出门,也得由主子出声,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咱们做下人的议论。”
“眼下他们故意放出这声来叫你听见,且不论真假,咱们都要小心地守住这院子才是,免得那韩夫侍再借此翻出什么事端。”
知冬愣了愣,不以为意道,“他还能翻起什么浪来。如今公子有李世女撑腰,这几夜你我都瞧得清清楚楚,她们——”
“知冬!”知秋猛地打断他的话锋,瞥了眼垂花门外窜过的身影,微微皱起了眉。
“你喊我作甚?”知冬背对着垂花门,这会瞧知秋往身后看去,他也跟着侧目,可那里除了修剪好的花花草草,压根儿看不出什么不妥。
他性子一向大大咧咧,又悄声笑道,“你这也太草木皆兵了。”
知秋默默垂首。刚刚,真的是他看错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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