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儿过了,就又是一年了。”孙存宜举杯说道,他脸上带着怅然,还有些伤感。
众人听他这话,或多或少,眼睛中都含着泪光。
孙宝宝咬着筷子,悄咪咪的看着各个爷爷的表情,皆是如此。
她不太懂,不太懂爷爷们在伤心什么。
孙国栋默了默,摸摸她头顶,而后认真道:“没关系,你以后便懂。”
在这里头少说得待个几百年,伤心很正常,被逼疯更正常。
想他刚来的那几年,恨不得抹脖子到阎王爷那去投胎,直到过了一万天,心慢慢静下,耐性越来越好,给自己找点事做后,整个人才好似理智回笼。
在孙宝宝还对爷爷的话奇怪之时,其他人已经开始回忆往昔,展望未来了。
譬如老祖宗给自己定下明年要开多少荒地,要炒多少茶,还定下要写多少本书,给后人留下多少本菜谱。
而其他爷爷,有说要试试做几种新口味的糕点的,有说想酿多少坛酒,做多少坛酱,多少种卤味方,多少种药膳……
只有孙宝宝,埋头苦吃。
现如今自己做的菜,和爷爷们做的放在一块儿,也不算突兀。
特别是这道火焰鱼头,她觉得自己做得很不错。
从外表看,火焰鱼头是整个桌子上颜色最重的一道菜,鱼头上铺满碎碎的红辣椒,单单闻着,那股泡菜的酸,以及辣椒的辣也会只冲鼻子。
这道菜正好摆在她面前,孙宝宝伸出筷子夹一块肉,那鱼肉便顶着一个红盖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