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,临州的海知府和前世云湘的汪县令都是一样的德性——遇到敌情纳头便拜,压根不顾城中百姓死活,原来是将官运押宝在他们眼中的下一任帝王上。
至于军备、粮草所需如无底洞一般的银钱,李明琅也有所推测。
控制西南商道,无论是走私盐铁还是茶叶,都是源源不断的来处。
再有便是朝廷每年的税收,照例要打成官银上缴国库。可山高路远,去路上遇到几个山匪,也属寻常。地方官丢了税银怕掉脑袋,唯有再盘剥百姓补上,压根不敢上报。
那些道上的贼寇也许都不知道他们在为谁做事,而滇西王只需要许以重金和朝廷不追究的许诺,打一枪换一个地,就能无本万利。
李明琅垂下眼帘,鸦羽似的睫毛簌簌颤动。
或许,她爹生前做的便是这件事,而天底下,像她爹一样披着羊皮为恶狼筹谋的人又何止一个?
李明琅实在难以想象,威严正直但对她极尽宠溺的父亲与滇西王沆瀣一气。
也许,他原本也不知道押运的银钱不是官银而是赃款。也许,他发现后想要离开,却已然深陷泥潭。而滇西王府更不会允许他带着秘密离开……
李明琅手绕到颈后,刚要取下颈间的吊坠,蓦地眼前一花。
一道寒光袭来!
她的三脚猫功夫在突如其来的刺客眼中压根不够看,好在前些日子临时抱佛脚,与谢钰修习了几招柔韧身法。
上身往后一躲,避开绿光荧荧的匕首,随即团成一团,灵活地往床尾滚去。
李明琅素来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,躲过刺客起手的两招后,她便不管不顾尖叫出声。
“来人啊!有刺客!”
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