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亭长听了,苦笑了声。
三人打着伞,继续向前走。
原本安静的街道,忽然传出了争执声——
“官爷,官爷!求您通融一下,我实在不能离开!”
沈映月步子微顿,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。
她与胡亭长对视一眼,向声音的来源走去。
衙役一脸焦急,奋力拽着一个中年男子,道:“连日大雨,白河都涨水了!再不走,只怕你家就被淹了!你不要命了?”
那男子急得差点哭了出来,道:“大人!求求您了!我真的不能走啊!我夫人和孩子还在这儿呢!”
沈映月走到门口,定睛一看,竟然是前几日见过的书肆老板。
那书肆老板抱着柱子不肯走,衙役使劲儿拖着他的衣袖,他的小女儿吓得不知所措,躲在门后不敢出来。
沈映月记得那书肆老板的女儿,名叫欢儿。
“住手。”
沈映月几步上去。
胡亭长轻斥道:“怎么回事?”
衙役忙道:“胡亭长,这人冥顽不灵,怎么劝都不肯去白城!”
书肆老板眼眶泛红,道:“亭长!不是我不守规矩,而是内人她怀胎足月,正在临盆!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候,我怎敢让她颠簸!?方才接生婆一听说可能淹水,已经撇下我们走了!可我不能抛下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