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收回目光,又看了一眼赵如卿,长叹了一声,道:“我并不后悔,也不认为有什么是值得你挽回。”顿了顿,他迎上了赵如卿的目光,慢慢地把话说了下去,“陛下,或者你只是不习惯有人违逆了你,也不习惯有人会主动离开你,只是不甘,只是不忿。”他看到赵如卿脸上露出了一个伤感的神色,但他硬了硬心肠,并没有停下来,“如果陛下只是我当年不告而别让你有失尊严,你可以下旨让我流放,如此便能全了陛下的颜面。”
赵如卿看着他许久,最后收回了目光,看向了前方的明园。她笑了一声,仿佛带着几分自嘲一般:“在你心中,我就是那样的一个人。”
顾兰之也笑了一笑,道:“那便应是我小人。”
“过去,是我做错了。”赵如卿重新看向了他,“对你。”顿了顿,她又笑了一笑,“所以你要那么想,也无可厚非。”
这话听在顾兰之耳中,只让他觉得沉甸甸的。
“那时候我总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走。”赵如卿继续说道,“可后来渐渐就懂了,懂了明白了,但你却不在了。我有时在想,你走了也是件好事,对你对我都是一种解脱;但有时候又想,你和我不应当是这样的结局。或许就是求不得,或许就是执念,或许是冥冥之中便有天定,便是要叫我体会一番你当年的心情。”
“但我不想回去了。”顾兰之抬头看她,“陛下与我,终究是不对等的。我只是想平静平淡地过一辈子,简单且快乐,不需要去猜测去揣摩,也不需要抬头仰视,跪地匍匐。”
赵如卿看着他,许久没有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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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过了桥,便到了明园旁。
这园子应当是妙语和尚让人经常来打理,看起来还很完好,里面树木并不显杂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