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

“那是很枯燥？”

简栗摇头:“没有。”

“很好。”岑寂北抬手，按下手里的遥控按钮，屏幕上的幻灯片转换到新的一页，“想必你已经提前预习过了，这道题你来回答。”

“啊？”简栗蒙圈了，呆呆地仰视岑寂北。

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个拳头，隔着一层眼镜玻璃，她很清楚地看到那双毫无波澜的微微动了一下，瞳仁乌黑如漩涡，仿佛要把人吸进去。

简栗忽然有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，一股凉意从脚底蹿上来，肩膀短促而剧烈地缩了一下。

此时此刻，她才恍然发现，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。

空气里全是窒息的味道，灼热又寒冷。

真真正正的冰火两重天。

她想求助，初樱却表示爱莫能助，童年一脸看好戏。

这也不行那也不行，简栗没有办法，只能努力咽了咽口水，弱弱地甩锅:“那个，我弟弟很崇拜你，能把这个机会让给他吗？”

童年:“……”

童年最后当然是没有替简栗回答。

简栗硬着头皮用学过的知识拼凑出答案，下课后跟着岑寂北进了他的办公室。

办公室是单人间，空间宽敞，是学校专门安排的。

换做平时，简栗肯定会打量一番，再咋舌，这会儿，她担心受怕，小身板抖得跟小鹌鹑似的，根本无暇注意，站在办公桌前，内心泪流不已。

完了完了，这次是真的要完了。

大脑嗡嗡作响，描补出凄惨下场。

时间:午夜。

地点:街头巷角。

bgm:阿炳爷爷的《二泉映月》。

一个蓬头垢面的绿茶女配穿着单薄的破烂衣服，脸上蒙着一层黑炭，手里捧着碗乞讨。

“各位老板，行行好，给口饭吃吧。”

无人理睬，只有冷风呼啸而过，将冷漠的人流吹散。

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晕过去时，一个窝窝头出现在了碗里。她热泪盈眶，顺着那只善良的手往上看，想说一声谢谢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恶魔般的脸。

“啊！别过来别过来！”简栗吓得一蹦三尺高，后跳一步，双手胡乱在身前挥舞，试图赶走恶魔。

岑·恶魔·寂北微顿，收回手，插进西装裤兜里：“我很可怕吗？”

他是看简栗站着不动，不知道在想什么，叫了她一声，没得到回应，靠近她想用手拍她一下，没想到小姑娘反应如此之大。

简栗点头:“超可怕。”声音随着摆手的动作断断续续颤抖，“求求你放过我吧，我不想吃有毒的窝窝头，我已经这么惨了，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我吧。”

完全是真实的反应，不像是演出来的。

饶是淡定如岑寂北，一时间也捉摸不透。

他觉得莫名其妙，又有点好笑，最终化为一声轻咳。

“这样吧，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，我就不追究了。”

“真的”简栗卸下防备，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，陷在凄惨下场中的意识触碰到办公室内的景象，终于清醒过来，“呃……”

岑寂北:“怎么？很难吗？比课上的问题还难”

简栗尴尬，这下明白他是要自己解释什么了，拿出整容般的演技，可怜巴巴认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