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据说过年都把自己关在书房,只有年三十出来吃了顿年夜饭而已。”
连容生就点评过两个弟子,言涂云山“拙诚”而罗应亭“巧诈”,说涂云山是春明城勤奋第一的世家子,今后会有所成;而罗应亭正相反,就凭着一点小聪明混日子。
燕三郎都听在耳里。
涂家与他有些罅隙,涂云山还是表现得若无其事,按照千岁的说法:“要么这人城府很深,要么涂家压根儿不把‘石凛’这个人放在心上,又或者涂家打算放掉从前的小小过节,毕竟你现在是连容生的弟子了,身价跟着水涨船高,为了一万两得罪你已经不划算了。”
“总之。”她下了个结论,“都不是坏事。”涂家不找麻烦,燕三郎在城里的日子就能好过得多。
从前,燕三郎哪怕是赚足了三万两银子,也不被这些世家放在眼里;但他跻身连容生门下,知名度一下就扩了出去。
这就是名望带来的好处。
此时燕三郎在春明城住上月余,对这里有更直观的了解。刑天宥来给他道贺时,燕三郎即问他道:“我看刑氏最近在春明城开了几家药行?位置都相对偏僻。”
“是啊。”刑天宥顺口答道,“在千食国,我家的药材生意做得很大,还有专门的药山药园。到了春明城,也想试试能不能打开局面。”
燕三郎见识过木婆婆的药园子:“那规模是真不小。”一般药铺子都走分销渠道,能从药农手里收来都算很少。刑家的药行自己开山开园,显然摊子铺得很大。
但反过来说,刑家在这上面投入的心血财力巨大,撤离时受到的损伤也最大,以至于在春明城开铺试水的动作都不得不温柔起来。
想必,涂家也没少给它们使绊子。
刑天宥看燕三郎沉吟不语:“怎么?石公子有些想法?”换作别个男孩是这年纪,刑天宥断不会问出这种话。可是面对燕三郎,他总有一种跟成人谈天的感脚,下意识就忽略了对方的真实年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