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找到陈妈家,那就是个小小平房,面积还赶不上春深堂的柴房大。燕三郎敲门,隔了很久,里面才传出一声:“谁啊?”
听声音,是个孩子。
方才李婶也说了,陈妈早年丧夫,一直和儿子相依为命。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这孩子显然懂事又警惕,根本不肯开门,只说陈妈进城做工,下午才回来。
“听说你前些日子生病,上吐下泻?”燕三郎隔着门板问他,结果里面的孩子不吭声了。
千岁拍了拍燕三郎的肩膀:“喂,有你这么问话的?”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拙劣?
燕三郎不理她,只是继续对门后的孩子道:“我,我也是,难受得紧。想问问你怎么治好的,教教我。”说罢咳嗽两声。
他才十一岁,依旧是童音的声线。千岁看他明明面无表情,却能拿出支支吾吾、小心翼翼的调子,真想给他竖起大拇指:演技又精进了哈?
门后的孩子也能听得出外头站着同龄人,警惕稍祛,这才细声细气:“我阿妈拿香灰泡水给我喝,喝完就好了。”
“生病之前,你吃过什么东西了?”燕三郎可怜兮兮道,“我吃了一条鱼,好像没全熟。”
“我、我也是。”那孩子想了想,“那天我只吃了鱼,是大人从湖里打上来的鱼,很好吃。”
湖里?
燕三郎微怔,想起平民在结冰的湖面上打鱼的场景。那鱼出水时还是活蹦乱跳的,没过多久就被寒风和冷空气给活冻上了,拿到这里肯定新鲜。再说这里人多,鲜食没等放到变质就进了人肚皮了。
这孩子能吃坏肚子,大概是运气不好遇上了病鱼,加上自己体质太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