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铁蛭啃开了他的表皮,开始钻入肉里大口吃喝,这一下,涂云山有感觉了。
几百个小锯子同时开锯,那滋味简直一发入魂。饶是他平时定力再好,刹那间也痛得大吼一声,脚下一个踉跄。
他没留意到丝芽已在背后无声无息出水,顺手拔出臂上的匕首,狠狠掷了过来!
鲛人天生就有投掷之能,在沼泽中掷杀猎物,百发百中。
……
连容生赶向潭边、跨出林地的第一眼,就见到了这一幕:
涂云山向岸边奔跑,中途打了踉跄。
鲛人奋力一掷,稀薄的夜色中犹能见到寒光一闪,已到了徒儿颅后。
“不!”
连容生目眦尽裂,掷出手中戒尺,想要截下匕首。
可惜,太迟了。
玉尺堪堪离手,那厢寒光已经没入涂云山后脑,后进、前出。
一点儿血光没有。
可是他身形猛地一颤,目光就凝住了,又晃晃悠悠往前走了两步,这才一头栽倒。
全身上下,人的颅骨最是坚硬,匕首却能穿透涂云山的头颅兀自余劲不衰,钉在不远处的树干上,可见丝芽这一掷拼尽全力,再也不留一点姑息。
“你!”连容生怒视鲛人,眼中杀气四射。
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这样暴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