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杨夫子的学生。”赵丰轻咳,这女子眼神好犀利,他被看得有点不自在,“夫子在希吉乡,十余年来都住在我家隔壁。他去世前,委托我代送遗物。”这位九小姐的辈份不小啊,杨夫子都三十多岁了,她看起来不到二十,却唤杨夫子一声姐夫。
女子微笑,露出一口皓齿:“你在春明城开灯笼店,也是他的遗愿?”
“那,那倒不是。”赵丰赧然,“那是我家传的手艺。”只是乡里没有亲人了,他既已走出来,索性就在这里扎根。
他好奇地看看女子手里的花盆:“您这是?”
“又把花养死了。”她苦笑道,“这些花儿在暖阁里好生生地长了六年,我回来才小半个月,它们就接二连三地死,这是第三盆了!果然什么花草到我手里都活不了。”顿了一顿又道,“听说葬花是个风雅事儿,我正想去花园刨土。”
听她说得爽朗,赵丰忍不住笑了:“兰花本就不好养,未必是你的问题。”
“是么?”她没好气道,“那么长寿花和茉莉呢?”
赵丰无话可说。这两种花生命力顽强,能把它们都养死的也不是普通人。并且这位姑娘看起来对花草还是精心养护的。
正说话间,外头传来一阵喧嚣。
赵丰还未来得及细听,女子就指了指大门方向道:“你最好快走,麻烦来了。”
“哦好。”赵丰当即大步往前行去,半点儿不带犹豫。
女子反觉奇怪:“你就不问问为什么?”她与赵丰并肩而行,速度半点儿也不落下。
赵丰老实道:“你是主人,我觉得在别家作客最好听主人的话。”
女子哧地一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