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循声拐了两个弯,终于望见红衣女郎站在一间烧掉了大半的仓房前,门已砸开。
木门上果然被人用锐器刻了个歪歪扭扭的图案,勉强能辨出是个身体滚圆、耳朵竖起但大小不一,还有长尾巴的生物。
若非阿眉说周弦毅刻下的是狐狸,燕三郎多半会以为他刻的是头猪。
长尾巴的猪。
无怪乎千岁嫌弃它丑。
“好消息是,针胎花果然在这里。”
她降落时可不温柔,自带大风压落。原本趴在仓库燃烧的大火一下被罡风压得只剩两撮小火苗,还想努力苟延残喘,千岁挥了挥袖子,将它们直接摁灭。
所以燕三郎赶到时,这处仓库的火暂时灭了,只有浊烟排空而起。
他二话不说,钻了进去。
“坏消息是,只剩这些了。”千岁引着他走去最深处,往前一指。
这里的确存着针胎花,想来周家囤下一点私货准备坐地起价,可惜也被大火波及。千岁赶到时,尽管第一时间灭火,针胎花也被烧掉一半。
燕三郎将火星子和灰烬都扒拉开,快手快脚收集剩下的针胎花。这就得他亲力亲为了,说到底仓库里的东西是有主之物,千岁身为木铃铛的囚徒兼器灵,无权擅自取用。
好在燕三郎不受此限,千岁从他手里接过针胎花,就算不得偷盗了。
她一反手就将东西塞进自己的鳄皮手鼓里头,顺便估了一下份量:“顶多就五十斤。”离原定计划还差一半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