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烟从木铃铛里逸出,化作红衣女郎款款落座,举杯轻啜一口:“这糜汤还不错呢。”
别家酒楼都奉茶水,鲜得享给客人备下的却是粥汁,那是把一分白米加十分水,小火熬到开花,喝起来不占肚量,却留满口平和温润的粥香。
燕三郎走了回来:“你要喜欢,我们可以打一壶回去。”
“带一壶酒也就罢了。”千岁笑道,“打一壶米粥回去算怎么回事?”
她伸箸要去夹碟子里的花生米,哪知手臂忽然被燕三郎捉住,眼前光线一暗。
少年垂首,攫住了她的唇。
她想往后躲,燕三郎一手按在她颅后,令她避无可避。
“往哪躲?”他声音低喑。
千岁下意识想推开他,却听这小子提醒她:“小心我伤口。”
魂淡,他是纸糊的吗?他的体魄不知比常人强健多少,就算提起一二百斤的重物,心跳还都平稳如常。千岁气得笑了,却被他又一次趁虚而入。
她敢打包票,自己是真想推开他的,就在五息以后!
这么想着,撑在他胸膛的小手就往上滑过肩膀,揽在了他脖子上。
嗯,延后一点吧,十息……
那个,二十息后一定推开他!
……
咚,咚咚。
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包间里的两人唤醒。
千岁回过神来,忽然发现两人的位次翻了个儿,自己又是饿虎扑食的姿势。
怪哉,怎么每回都这样,她明明一开始都很文雅来着!
两人都有些气喘,燕小三的俊脸难得红润,看得她又舐了舐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