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睁开眼,见到了明媚的阳光。
可他记得分明,自己躺下时正是寒冷的冬夜,入睡前沉沉黑暗包围了自己。
颜烈发现自己立在一处从未进过的园林之中,身畔的柳树枝上的确有两只画眉含情脉脉。
树下鲜花锦簇,眼前一汪莲塘,连荷叶都是嫩生生地,花苞还没影儿。
荷叶上除了两滴圆滚滚的露珠,就是一只鼓着下巴的青蛙。
它趴在荷叶上,正对着颜烈。
这是……哪儿?
颜烈记得睡前发生的事。所以,这是她的梦境么?
这个地方,她从未对他提起呢。
颜烈抬头,看见了朱红的六角小楼,其样式本就别致,墙上的雕塑让整只窗子看起来就像一只眼睛。
不,不对,她对他提起过的。这就是她长大的地方,她父亲去过北洋,据说某些海岛居民将窗子绘成这个模样作为吉兆,就好像陆地人要拜财神像一样。
她还说,这份异想天开让她从小就被其他闺秀取笑。
颜烈心思活络了,大步往前走去。
这里就是梦境,他健步如飞,没有现实里的半点儿艰难。
园林看起来很大,颜烈从垂花门走进园子,最后从月牙门出去了。
眼前一亮,他又站进了垂花门中。
他只能在园林之中活动么?颜烈很想回望来路,可他牢牢记得嘉宝善对自己说过的话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