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? 果真开始倒数:“十!”
“九!”
他数得很快,基本上倒计时完 成会与天雷炮装填完 毕同步。
一转眼,就数到了“七”。
哨楼上的曹战如梦方醒,额上渗出冷汗,却对外头的弓手厉喝一声:“都愣着干什么? 放箭!投车呢? 把火石投出去!”
瓮城里摆着三架投车? 能投射大块火石? 射程可达三百步,比箭矢远得多了。从这里打出去,大概可以够得着远处的大军。
他身边的传令官张张嘴? 欲言又止。这几枚火石要是投出去,那就是两边撒破脸正式开打,再没有转捩的余地。他们一个小小前哨,能顶得住吗?
“放!”燕三郎倒计时到五了,曹战几乎咆哮。他紧盯着城下骑青骢马的少年,总觉得对方目光似乎穿透哨楼的高墙,盯死在他身上。
“怕什么,只要坚持一个时辰,千渡城必来支援!”光挨打不还手,他们连一个时辰也撑不过去。
军令如山,传令官也只得低头应是。
就在这时,曹战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。
声音里充满了无奈。
站在他身后的,只有严进野了。
啊,不好!曹战猛地打了个寒噤,飞快转身。
可惜,迟了。
他刚转过去,眼皮底下恰好闪过一道银光。
匹练似的刀光从他颈上滑过,带出一蓬怒绽的血花!
——严进野出手了,一刀斩下顶头上司的脑袋。
曹战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,死不瞑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