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脚步坚定向前,眉头却越皱越紧。
不对劲,连水底也太不对劲。
他在江河湖海上都行过船,知道不同的水域该是什么模样。
再荒凉的河床也有水藻,再清澈的溪流也有鱼虾,而多数水域里什么都有:
有或稀或旺的水草、有攀在水草上生长的不知名小虫,有机灵的鱼虾蟹贝,还有伺机出击的各种水中掠食者。
甚至一个小小的水洼,也能自成生态体系。
然而燕三郎在水底跋涉这么久,除了黑灰色的岩、微微发红的水,竟没看见第三样东西。
礁岩上干干净净地,没有贝类存活过的灰白痕迹,没有水生植物驻扎过留下的绿色薄藓。
这些石头就像关在一个纯净的琉璃水箱里面,什么杂质都未沾染上。
而水也太纯粹了,距离岸边这么近却没有杂草、没有根茎、没有飘萍。
在正常的水体之中,这几乎不可想象。
燕三郎知道,在流动的水和沉默的石头之间,少了一味至关重要的元素:
生命。
无论是方才的火山还是这片不知名的水域,都太荒寂了。
少年心头疑云密布:
杨家镇真就在这附近?
要知道,就算是高山之颠自行出现的所谓“天池”,与其他水系不曾有任何融合或者相连,久而久之也会“长”出形形色色的生命。
这片天地如此宽广,为何处处违背常理?
是水体本身不适合生物生长吗?
燕三郎想了想,摘出一片叶子丢出辟水珠的效力范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