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男人不能说软。”
“好吧,我腿硬得都迈不开步了。”
厉行挺直腰杆,目光平视,尽量使自己落落大方,不像江湖骗子。他看见何须归正站在师父身边,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担忧,嘴唇血色很淡,不安地轻抿着。
送饭弟子径直将他们引到冲直方丈跟前,不过与方丈交换一个眼神,厉行就知道自己被看透了。
这老者胡须花白,如刚做了护理般,根根柔顺发亮。面容清瘦,精神矍铄,目光虽深沉睿智,却也宁静平和。他淡然开口:“二位并非敝寺的僧人。慎字辈里,没有慎虚和慎独这两个法号,老衲也不曾见过二位。”
他声音不大,但深厚的内力足以将信息清楚地传达给在场每个人。众人哗然,窃窃私议,继而警觉地质疑:“该不会是欢喜宫的探子!”“先抓起来再说。”
一道尖刻的声音随之而来,却是针对何须归:“何师弟,你引招摇撞骗之人上山,是何居心?果然啊——”
“林施主,此事与何施主无关。”厉行早有预料,高声打断林照的责难,随后语出惊人:“贫僧的确是和尚,在福隆寺剃度。福气的福,兴隆的隆。香火不盛,说是寺,其实和山野小庙也差不多。”
他余光一瞥,见何须归在用唇语对自己说“牛B”。他自信了些,继续说道:“结识何施主、作客弘山以来,还从来没人向我们确认过寺院的名号,贫僧还以为大家心知肚明呢,没想到误会了,哈哈。”
“可是掌门师叔回来那时候,你还当众展示过伏龙拳!慎独还展示了伏龙腿!”林照面有不甘,不愿放弃刁难同门的良机,不依不饶地尖声质问。连细长的双目都瞪圆了,像一只暴躁的公狐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