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沉的咳嗽声从前方传来，将黎箬笙的思绪抽回。

循声看去，黎程颢背靠着墙，气息紊乱，脸色苍白到几乎看不见一点血色。

那模样，似乎下一秒就会喘不过气死掉似的。

“看到我变成这样，你开心了吧？”黎程颢有气无力的开口说了句。

他想抬头，可脑袋却动弹的极为僵硬，好半晌也没有把头抬起来。

“我有什么好开心的，要我说你这样的人，就该挫骨扬灰了才是，如此还是有点便宜你了。”

黎箬笙轻轻的叹了口气，神色中带着几分遗憾。

“不过皇上说了，你还有点用处，我暂且便不取你性命，但你记住……这只是暂时的。”

她笑了笑，说完不等黎程颢回话，便缓缓转身走了出去。

玄铁制成的门在黎箬笙走出去的瞬间关上。

彭的一声轻响，如同一记重锤砸到黎程颢的心间。

他艰难的抬起头，眼神呆滞的看向玄铁门的位置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半晌长长的叹了口气，那双眼眸中竟然带着几分长长的释然。

就好像压在他心中许久的心结解脱了似的。

“如今，我不欠你的了。”

黎程颢低声自语一句。

说罢，他从衣袖中拿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。

猛地用力，对着心间的位置扎进去。

黎程颢闷哼一声，嘴角溢出缕鲜血。

明明该难受，可他的嘴角却扬起一抹笑容。

外面。

黎箬笙脚步猛地一滞。

不知为何，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。

她转头看了眼黎程颢的牢房，确定没有任何异常，这才离开。

林齐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，见到她出来，总算轻轻的舒了口气。

见他这幅反应，黎箬笙轻笑着打趣道：“怎么，担心我把人带跑了？”

“我是怕你一时控制不住情绪，把人打死了。他如今还有用处，可不能死了。”

“死倒是没死，就是情况有点糟糕，你们若是想审问的话，记得抓紧点时间，否则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，恐怕撑不了多久。”

“这就不是你该关系的事情，到时候自然有皇上定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