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给我家的人买的?你爹娘的呢?”

张楚问道。

骡子愣了愣,旋即就笑道:“我爹娘就算了吧,二老过了大半辈子的苦日子,现在日子好了,还是这也舍不得用、那也舍不得吃,好东西买回家,都是压箱底压坏的,还次次都心痛得哭天抹泪儿,埋怨我不提醒他们……”

“老小孩,老小孩嘛,就得哄着。”

张楚笑着说了一句,问道:“我记得你娘挺喜欢吃白糖糕的吧?还有你爹,上次瞧见他老人家身子不大利索,去找个好点的药铺,买些人参鹿茸啥的,拿回家了就告诉他,都是不值钱的草药,哄着他每天吃点……”

骡子笑眯眯的点头:“成,听您的。”

张楚转过头,环视周围的玄武堂弟兄们,笑道:“大家伙也一样,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,一应开销,都算我的。”

一众糙汉闻言大喜,有人高呼道:“帮主,我家就剩我一个,没啥好买的,我就想去喝顿花酒,也算您的么?”

“滚犊子!”

……

傍晚,一行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客栈。

隔着老远,张楚就望见两排衣甲鲜明的镇北军士卒站在客栈大门外。

他心下皱眉,面上不动声色的继续打马前往客栈行去。

有道是生平不做亏心事,半夜不怕鬼敲门。

他自诩没有做过对不住镇北军的事,是以就算是镇北军找上门来,他也不惧什么。

他一靠近客栈大门,把守在客栈外的两排镇北军士卒,突然齐齐向他揖手行礼,口称“将军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