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军区医院的长廊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,楼月疏攥着保温桶的手指微微发白。
林石病房门口的电子屏显示着"特级护理",她深吸一口气,正要推门,却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皮鞋与地面的摩擦声。
转角处,一对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女并肩走来,男士笔挺的军装与女士精致的真丝衬衫形成微妙呼应,林青书眼角的军功章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,而妻子易文月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步伐轻响。
楼月疏的后背瞬间贴上冰凉的墙面,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应激反应,明明不是第一次面对危险,此刻却像只受惊的麻雀。
易文月眼尖,远远就看见缩在阴影里的少女,手肘轻撞丈夫:"青书,那不是......"林青书顺着妻子的目光望去,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——照片里的少女此刻真实地站在眼前,白色大衣下摆沾着咖啡渍,发梢还别着卡通发卡,与档案里那个持枪而立的缉毒警判若两人。
"楼警官?"林青书的声音带着军人特有的沉稳,却在尾音处不自觉地柔和。
楼月疏僵着脖子转身,撞进易文月含笑的眼眸。
那目光太过温柔,像冬日里的羊绒围巾,裹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她突然想起林石昏迷前攥着她的手,指节上的老人斑蹭着她的皮肤,断断续续说着:"阿疏......给林星凡个机会......"
易文月已经快步上前,带着淡淡茉莉香的围巾扫过楼月疏手背:"快别站着,进去坐。"
她的声音像浸过蜜水,楼月疏却觉得喉咙发紧。
林青书站在妻子身后,目光在她身上逡巡,像在审视一件珍贵的瓷器。
这种被长辈打量的目光,比毒贩的枪口更让她无所适从。
"爸,妈?"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楼月疏如蒙大赦,却在转身时撞进林星凡泛红的眼眶。
他的西装皱得不成样子,胡茬青黑一片,显然是日夜守在医院。
易文月心疼地抚上儿子的脸:"怎么瘦成这样?"
林星凡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楼月疏,喉结滚动:"阿疏,你来了。" 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