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慈禧老佛爷的睫毛?”他故意逗她,指尖轻弹她发顶。
“是丘比特之箭!”她突然转身,银杏叶“啪”地贴在他卫衣破洞处,“你看,连乾隆爷都在催婚——”
她踮脚去够他肩头飘落的另一片叶子,“这片当婚书,刚才那片当婚戒,现在……”
她突然拽着他扑倒在丹陛石上,“就差个新郎官了!”
卢勇的后背撞上冰凉石面,汉娜的裙摆却像朵倒开的木槿花铺在他身侧。
他嗅到她发间沾染的沉香——是地宫香炉里残留的供香,混着她常用的玫瑰护发精油,酿成蛊惑人心的毒。
“汉娜小姐。”他指尖抚过她压在身下的相机背带,金属扣硌着她腰侧,“在皇家陵寝前强抢民男,按大清律例该判什么罪?”
“终身监禁。”她忽然低头咬住他卫衣抽绳,含糊不清地笑,“关在有玫瑰浴缸的总统套房,每天罚你……”
她指尖顺着他锁骨游走,“罚你帮我修三脚架、调滤镜参数,还有——”
她突然翻身跨坐在他腰间,银杏叶从衣襟滑落,“每天说一遍‘我爱你’。”
残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在青石板上,像幅被时光凝固的皮影戏。
卢勇望着她鼻尖细小的雀斑,忽然想起昨夜文创店老板的话:“并蒂莲要两根一起买才有好寓意。”
“汉娜。”他忽然握住她作乱的手按在丹陛石浮雕上,五爪金龙的鳞片硌得她掌心发痒,“知道为什么带你来看慈禧的棺材吗?”
“因为……”她学着他昨日的语气拖长尾音,“你想让我看看,再尊贵的女人死了也只能睡棺材,但活着的卢太太可以睡总统套房?”
“不对。”他忽然发力将她带进怀里,后脑勺撞在石雕螭首上发出闷响。
她惊呼着去揉他泛红的额角,却被他箍住腰肢动弹不得:“我想让你看看——”他指尖拂过她发间沾着的草屑,“看看三百年前的女王,用多少金丝楠木都留不住青春,但……”
他低头吻住她发颤的睫毛,“但此刻抱着你的我,连你的皱纹都会觉得可爱。”
汉娜的眼泪突然砸在他手背,烫得他手指一颤。她慌忙去擦,却蹭了他满脸泪痕:“卢勇你犯规!说好今天只谈恋爱不煽情的……”
“那换你煽情。”他忽然变魔术般从裤兜掏出鎏金书签,并蒂莲的纹路在暮色中泛着暖光,“现在轮到你抢我台词了——汉娜小姐,你愿意让这个在汤池偷亲你、在地宫吓唬你、在高速公路上急刹车的混蛋,成为你未来所有风景照的专属摄影师吗?”
远处传来守陵人摇铃收工的声响,惊起殿角铜铃叮咚。
汉娜盯着他无名指上与自己同款的银戒,忽然举起相机对准两人交叠的影子:“我数到三,你要说‘我愿意’——”
她按下连拍键,镜头里,卢勇眼底映着漫天霞光与她含泪的笑靥,“一、二……”
“我愿意。”他突然翻身将她压在丹陛石上,银杏叶卡在两人交握的指缝间,“但汉娜小姐,你欠我四次求婚——”
他低头咬住她颈侧跳动的血管,“在民政局、在产房、在金婚纪念日,还有……”
他忽然含住她耳垂闷笑,“在你下次偷拍我睡觉流口水的时候。”
汉娜的尖叫混着快门声在陵园炸开,惊飞了栖在古柏上的寒鸦。
她举着相机要拍他泛红的耳尖,却被他夺过相机反手将她定格在取景框里。
照片中的她发丝凌乱,眼底却盛着整个宇宙的星光。
“这张要洗成12寸。”他抱着她滚下丹陛石,后背沾满青苔与银杏叶,“挂在咱们孩子的儿童房,告诉他——”
他忽然顿住,看着她骤然瞪大的眼睛轻笑,“告诉他,他爸妈当年在乾隆爷的棺材前私定终身,比他爷爷奶奶跳广场舞认识的浪漫多了。”
“谁要跟你生孩子!”她捶打他胸口,指尖却悄悄摸到他卫衣口袋里的绒布盒子。昨夜汤池边书签盒里若隐若现的丝绒触感,此刻正隔着布料烙在她掌心。
“那先练手。”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,惊得她勾紧他脖子。
守陵人举着手电筒从神道走来,光束扫过两人交叠的身影时,他朗声笑道:“大爷,我们捡到乾隆爷的定情信物了!”
汉娜把脸埋进他颈窝闷笑,听见老人操着唐山话骂道:“后生仔!这是老佛爷镇陵的银杏树,再闹腾让裕陵的武将石人把你们锁进地宫当守墓人!”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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