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选中的前二十名学生得了院长孙承宗的话,因为不日就要离京去辽东,这几日便自行收拾行囊,需要采买些什么带去的,也趁这几日空闲自去采买,免得到了辽东才抓了瞎。
这些人多是宗室公爵官宦子弟,家在京师的便回了家里,让府中人帮忙准备行装。
不在京师的诸如朱宏枬,立即命人送了信回山东同父亲告知了此事,朱以海接到信后,又命人马不停蹄带了几百两宝钞给他。
虽然此去辽东,朝廷说会给俸银,但钱多不愁,遇到事能用钱解决自然是最好,钱解决不了的,朱以海想着,也只能靠他自己了。
又譬如朱济鸿,有家但似没家的这种,要不是平日靠着自己在学院中做杂活赚点钱,早活不下去了。
这点钱只够平日花用,可眼下要带去辽东自然就不够了,何况眼下已经入秋,辽东又格外冷一些,得准备些厚实衣裳被褥才好。
当初报名军事学院时,焦梦熊还塞给了自己一个金饼,这两年自己从未用过,朱济鸿便想着去将金饼破开成碎银,买些需要的东西后,再带一些在身上备用,其余的便准备存到大明中央银行去。
金饼挺重,该有个十两左右,兑换成银子也有个百两,朱济鸿换了些碎银,其他都换成宝钞,好存进银行里去。
便是这个时候,门外闯进来三五个人,见到朱济鸿直接伸手推搡了上去。
领头的两个便是东宁伯焦梦熊的儿子焦廷文,以及忻城伯赵之龙的儿子赵在先了。
“朱济鸿,把钱还来!”焦廷文当初没能进学院,虽然是他自己也不想进吧,但被别人抢了名额和自己不想总归是两码事。
还是被个罪宗庶子抢去了名额,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。
况且当时,他可看清楚了,自己爹把金饼塞进了这小子的手里。
那可值百两白银!
从那日起,自己的日子就没好过,因为没正经事可做,不是在府里荒唐,便是在娼家荒唐,逍遥是逍遥,但架不住银子如流水得花。
从前爹还能顺着自己,可自从身边好几个都有了去处,特别是李沨那小子也去了辽东之后,爹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,成日让自己不是读书就是练武。
焦廷文还不知道自己?
名字中带文,命里可不带!
顶了几句嘴之后好了,连月钱也给扣了下来。
焦廷文把所有搞钱的法子都想了一遍,小偷小摸太掉价,要被城防司的抓到,他们东宁伯府怕是更抬不起头来。
做生意,要本钱,何况他们不会。
卖艺?他们若是扮丑说不准还能有些人捧场,可拉不下这脸面。
最后想来想去,想到了两年前这块金饼来。
可惜大明军事学院属于封闭式学院,除非过年过节的,平日都不给出门。
朱济鸿又是个没有家的,就算休沐,他也是在学院帮着做事赚几个铜板。
人不出来,他们也进不去,这事一拖就拖到了现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