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天啊,”李真燱叹了口气,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,“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,我做为副教导员,实在是不能缺席啊。这段时间我虽然不在监区,但心里一直……”
“什么会?”江翰宁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猜测,但他还是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,明知故问道。
“一个急保会!”
“是关于封吾醒的?”
“是的!他现在已经是肝癌晚期了,剩下的刑期也只有一年了。”
“如果他能够保外就医的话,对我们监区来说,也算是一个解脱,至少不用再继续承担他治疗费用方面的压力。”
“也能让我们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改造其他罪犯身上。”
赖名汤眉头紧锁,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接言道:“万一有人死在监狱里,那可真就是个大麻烦。”
“你想啊,检察院那边得对死亡原因下结论,这一查起来,程序繁琐复杂,弄不好还得进行尸检。”
“家属那边知道了,情绪肯定激动,到时候指责我们没有尽到人道主义义务,各种舆论压力接踵而至,让我们焦头烂额。”
他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:“更糟糕的是,搞不好的话,那些犯属会一口咬定这是非正常死亡,非说是我们管理不善或者有什么不当行为导致的。”
“他们接下来就会要求国家赔偿,狮子大开口,勒索一大笔钱,说是要给死者一个公道,其实心里打的什么算盘,谁不清楚呢?”
江翰宁听得眉头也皱了起来,问道:“那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们的赔偿要求呢?”
“那可就热闹了。”赖名汤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他们就会组织起一批人,又是拉横幅,又是静坐示威,搞得声势浩大。”
“更极端的,还会跑到司法局、监狱局门口去绝食抗议,以此向我们施加压力,迫使我们就范。你说,这像什么话?”
他摊了摊手,一脸无奈地说:“这样的事,在我们基层监区啊,那真是屡见不鲜。”
“每次遇到这种情况,我们都是焦头烂额,想尽办法去平息事态,但有时候真的是力不从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