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冲进山洞时,石桌上的烛火被带得晃了两晃,紫云的指尖还压在那张泛黄的纸页上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她眼眶通红,丹方上的字迹被泪水晕开一片,像极了当年青冥宗血洗那晚,我蹲在废墟里摸到的染血药瓶。
"这是我娘的笔迹。"她声音发颤,指甲几乎要掐进纸里,"她总爱在丹方末尾画朵小莲花——你看,这里!"她突然抬头,眼底烧着我从未见过的火焰,"当年他们说我娘勾结魔修,原来根本是因为她不肯交出丹方!
原来...原来她早知道屠魔行动的真相!"
灵犀的指尖悬在另一张拓本上方,阵法师常年握笔的指腹磨出薄茧,此刻却在微微发抖:"批注是苍松的私印。"她翻转拓本,露出右下角那个模糊的松树纹章,"他当年以执法长老的身份签了处决令,批语里的'留不得',指的是所有知情者。"
我摸向腰间的骨刀,刀柄上的魔纹贴着掌心发烫。
系统在识海里发出警告:"检测到危险等级提升至橙色,三公里外有结丹期修士七人,元婴期修士两人,正向当前坐标逼近。"
左眼皮跳得更凶了。
我扯过石桌上的布帛,将所有证据一卷塞进怀里:"苍松的人来了。"
紫云猛地站起,腰间的药囊撞在石桌沿上,几枚疗伤丹骨碌碌滚到我脚边。
她抓起案上的青鸾剑,剑鞘上的银纹在火光里泛着冷光:"我跟他们拼了!"
"拼?"灵犀反手扣住她的手腕,阵旗从袖中滑出半寸,"苍梧宗的追魂铃能锁三千里气机,你现在冲出去,只会把证据暴露给他们。"她转向我,眼底是惯常的冷静,"山洞后有我布的迷踪阵,能撑半柱香。
你带着证据先走,我和紫云断后。"
"不行。"我扯住她另一只手,骨刀在掌心转了个花,"要走一起走。
苍松要的不是我们的命,是证据。"我掀开洞壁上的藤蔓,露出后面巴掌大的暗格,"把拓本和丹方塞进去,用你的阵纹封死——他们就算挖了山洞,没三天破不开这暗格。"
灵犀愣了一瞬,随即反应过来,指尖快速在暗格边缘结印。
紫云咬着唇把纸页塞进去,最后一张丹方被她吻了吻,才轻轻放好。
洞外突然传来清越的铃声,像极了苍松那柄拂尘上的玉坠相撞的声音。
"走!"我拽着两人往洞后钻,藤蔓刮过脸颊,带起细密的血珠。
系统提示音急促响起:"检测到元婴期修士释放探识神念,剩余安全时间:七分二十三秒。"
三刻钟后,我们蹲在离山洞五里外的老松树上。
月光透过松针洒下来,紫云的发梢还沾着草屑,灵犀的阵旗缺了个角——刚才突围时被追魂铃擦了一下。
"他们没追上来。"灵犀贴着树皮侧耳,"探识神念收了,应该是去搜山洞了。"她扯下一片松叶,在指尖折成两半,"现在怎么办?
正道大会明天就开始,证据还在暗格里。"
我摸出怀里的魔族骨牌,月光下那些纹路泛着幽蓝的光,像活过来的蛇。
系统突然提示:"检测到关键证据'幸存者证词'可通过'幽冥深渊魂碑'获取,当前完成度97%→98%。"
"去幽冥深渊。"我把骨牌塞进衣襟,"苍松的人现在盯着山洞,正好给我们腾地方。"我看向紫云,她睫毛上还挂着没干的泪,"你不是想给你娘正名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