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冥狐的指尖泛起白光,我感觉脸上一热,再看罗刹——她的红裙变成了青衫,连镰刀都裹上了层雾气,乍一看像柄普通的铁剑。
“走。”我把石碑塞进怀里,石碑突然烫得惊人,烫得我心口发疼。
幽冥狐的尾巴缠上我手腕,凉丝丝的,缓解了些灼痛。
山坳里的咒文声越来越清晰,我看见冷轩雷和冰灵仙子也在转圈,冰灵仙子的清心铃挂在腰间,此刻正泛着浑浊的灰光——显然被邪术污染了。
冷轩雷的玄铁剑插在脚边,他的眼神和那些弟子一样空洞,嘴里念着和其他人相同的咒文。
祭坛中央的血柱里,青面鬼脸的眼睛突然睁开,猩红的瞳孔扫过人群。
我感觉后颈的阴冷气息突然暴涨,天机目自动运转,左眼的金色纹路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丝——祭坛四周的树上、岩石后,至少藏了七八个影魅刺客,每人手里都捏着淬毒的匕首。
“小心。”我压低声音,幽冥狐的幻术微微一颤,“他们发现我们了。”
最靠近的刺客从树后跃出,黑斗篷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左脸狰狞的刀疤——是断舌婆。
她的匕首直刺我咽喉,我旋身避开,弑魔剑砍在她手腕上,却只砍出一道白印。
“魔修?”她的声音像刮铁片,“血魔大人要的是生魂,你这种脏东西——”
“脏东西?”我笑了,运转九幽神诀,黑气从毛孔里涌出来,“当年天枢峰主屠我青冥宗时,你这种‘正道’的脏东西,可比我脏多了。”
断舌婆的瞳孔收缩,正要后退,幽冥狐的狐尾突然缠住她的脚踝。
她踉跄着摔倒,我趁机踩住她的手腕,弑魔剑抵住她咽喉:“血晶在哪?”
她突然笑了,嘴里溢出黑血:“晚了——子时到了!”
山坳里的咒文声猛地拔高,血柱里的鬼脸完全显形,张开血盆大口。
我抬头时,看见月光被染成了血红色,而祭坛中心的地面裂开道缝隙,露出半块泛着幽光的晶体——那应该就是血晶。
但不等我冲过去,四周的刺客同时暴起,断舌婆的身体在我脚下化作一团黑雾。
幽冥狐的幻术被破,罗刹的镰刀和狂猿的拳头已经砸进人群,惨叫声、刀兵声混着咒文,像团乱麻缠在我耳边。
我抹了把脸上的血,握紧怀里发烫的石碑——刚才老头说的没错,这才是真正的麻烦,刚开始。
而我的天机目里,血晶上的纹路正和石碑上的符文重叠,像把钥匙,正往锁眼里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