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蹲下身,指尖掠过祭坛残石上的暗紫色纹路。
幽冥狐的狐尾扫开浮尘,她人面的眉心皱成一道浅沟:"这魔气不是普通残留。"她的指甲掐进石缝,竟抠出半枚焦黑的鳞片,"带域外天魔的蚀骨毒,会顺着修士神识里的破绽钻进去——就像给凌仙月下心蛊的那股力道。"
血杀罗刹的镰刀在掌心转了个花,刀锋挑起一缕风里的阴寒:"主子,要清就清干净。"她红裙上的血渍还未干透,那是方才和战魔尊者拼杀时溅上的,"我带一队人去南境,把那些被魔气浸烂的根须全斩断。"
"不用。"我捏碎那枚鳞片,黑色毒雾在指缝里嘶鸣,"我亲自去。"系统在识海震动,方才封印裂隙时消耗的本命精血还在灼烧经脉,但天机目里三重虚影叠得更紧了——雾隐城的城主府飘着黑雾,青焰岭的火山口有血光,最深处是暗影谋士的半张脸,嘴角勾着笑。
噬天狂猿把拳头捏得咔咔响:"老子跟你去!
正好活动活动筋骨!"他黑鳞下的肌肉隆起,方才打独角怪物时崩裂的伤口还在渗血,却像根本没察觉似的。
幽冥狐忽然按住我手腕,她的手凉得像冰:"南境雾隐城是关键。"她狐耳微动,"三百年前正道屠魔时,那里埋过一座往生棺,专门镇杀魔修残魂。
现在魔气复苏...怕不是有人故意扒开了棺材盖。"
我站起身,玄冰仙子正用冰诀给凌仙月疗伤。
那姑娘的魂灯还在识海忽明忽暗,睫毛上挂着泪珠,嘴里还在呢喃"师尊"。
我摸了摸怀里的赤剑,剑鞘里的凌霄二字烫得掌心发疼——那剑尊的剑,怎么会沾着域外天魔的气息?
"走。"我扯了扯袖口,把混沌镜的碎片遮严实,"先去雾隐城。"
雾隐城的雾比传闻中更浓。
我裹着粗布道袍站在城门口,守卫的修士眼神发直,腰间的玉佩不是刻着"暗影"二字,就是画着团黑雾。
有个老妇踉跄着撞过来,我扶住她时,指尖触到一片黏腻——她后颈有个指甲盖大的黑疤,正往皮肤里钻。
"仙长...救救我家狗子。"老妇抓住我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,"他说献祭修为能得长生,可他的脸...他的脸变成青紫色了..."她突然剧烈咳嗽,黑血溅在我手背,"他们在城主府供着尊像,说是暗影上仙...说是能替我们挡域外天魔..."
我垂眸遮住天机目翻涌的紫芒。
城主府的方向,黑雾正像活物似的往百姓头顶钻。
系统在识海提示:"检测到魔念侵蚀率37%,需在两刻内切断源头。"
"玄冰。"我摸了摸腰间的传讯玉符,"布阵。"
城外接应的冰蓝色剑光闪了闪。
下一刻,雾隐城的雾气突然凝结成冰棱,从四面八方扎进地面。
玄冰仙子的声音裹在冰风里:"极寒锁魂阵成,魔气流动被冻住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