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境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黑曜谷密室时,我正捏着玄火长老那卷泛黄的古卷。
羊皮纸边缘被虫蛀出细密的孔洞,却恰好漏出一行朱砂小字:“九极神鼎藏于无光秘境归墟祭坛,千年一轮,裂隙现则鼎出。”
指节捏得发白。
系统在识海震动,之前被截断的提示终于补全:“检测到九极神鼎现世,天道重置关键道具。”我盯着烛火在鼎纹拓印上跳动,喉结动了动——这鼎是当年正道联合魔族对抗域外天魔时的镇界之宝,后来被他们偷偷封进秘境,说是“防止魔气外泄”,实则不过是怕这能镇压气运的东西落在魔修手里。
“罗刹。”我反手拍向石壁上的青铜铃。
密室石门刚裂开条缝,血腥味就先涌了进来。
血杀罗刹踩着满地未干的血渍跨进来,镰刀尖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鸣响:“主子可是要动兵?”她发间的血玉坠子晃了晃,映得眼尾红痣像滴刚溅上的血。
“比动兵更要紧。”我将古卷推过去,“九极神鼎在无光秘境。”
“好。”她突然笑了,镰刀在掌心转了个花,“我这就去磨刀刃。”转身时衣摆扫过案几,带翻的烛台“啪”地摔在地上,火星溅到她脚边,被她碾成灰烬。
“狂猿!”我又喊了一声。
洞顶的石屑簌簌往下掉。
噬天狂猿扒着洞壁倒吊下来,黑鳞在火光里泛着冷光,爪子拍得石壁嗡嗡响:“老大要打架?我能撕了十座山!”他凑过来看古卷,鼻孔喷出的热气掀得纸页乱颤,“秘境?有肉吃吗?”
“有比肉更带劲的。”我弹了下他额头,他疼得缩脖子,却还咧着尖牙笑。
最后进来的是幽冥狐。
她的脚步声轻得像片羽毛,等我闻到那缕若有若无的沉水香时,她已经跪坐在我身侧,狐尾卷住我的手腕:“主子要带我们去抢鼎?”她眼尾上挑,幽绿的瞳孔里浮着星子,“暗影军这两日调动频繁,玄冰仙子刚传信说,冷轩天的人在往迷雾森林那边挪。”
“所以才要连夜走。”我抽回手,摸向腰间的赤剑。
剑鞘传来灼烫的温度,像在应和我的心跳,“玄冰和灵羽守本营,她们冰系法术能拖延时间。我们走小路,赶在裂隙彻底稳定前到秘境。”
幽冥狐的狐尾突然收紧。
她仰头望着洞顶,耳尖微微颤动:“主子,该出发了。月到中天时,迷雾森林的瘴气最浓,正好掩行迹。”
马蹄声被雾水浸得发闷。
我骑在噬天狂猿肩头,望着四周翻涌的白雾。
雾气沾在睫毛上,凝成小水珠往下滚,模糊了视线——但这样也好,省得让暗桩看清我们的人数。
“停。”幽冥狐的声音突然像根细针,刺破了雾中的寂静。
狂猿的脚步顿住。
我感觉他后颈的黑鳞根根竖起,像把炸开的钢刷。
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出鞘,刀锋割开雾气,带出一线血光:“有埋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