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霜摇头:"一起走。你伤还没好,一个人太危险。"
宁无尘还想说什么,一支箭"嗖"地钉在他身旁的竹干上,箭尾嗡嗡震颤。
"走!"他一把拉住云霜的手,向溪流方向冲去。
溪水不深,但流速很快。两人跳入水中,逆流而上,冰冷的山水立刻浸透了裤腿。宁无尘的左肩伤口被冷水一激,疼得他咬紧了牙关,但他没有放慢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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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兵的声音被水声掩盖,暂时听不到了。两人又前行了约莫半里路,宁无尘才示意上岸。他们躲在一块巨石后面,屏息等待。
"分头搜!他们跑不远!"张魁的声音从下游传来,渐渐远去。
宁无尘松了口气,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紧紧攥着云霜的手腕。他连忙松开,却见云霜的衣袖已经被血浸红了一片。
"你受伤了?"他低声问。
云霜摇头:"不是我的血。"
宁无尘这才注意到自己左肩的伤口又裂开了,血水顺着手臂流下,染红了云霜的袖子。
"抱歉。"他撕下一块衣角,草草包扎。
云霜皱眉:"伤口又裂开了,得重新处理。"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,"金疮药,先止血。"
宁无尘解开衣襟,露出左肩的伤口。那是一道陈年旧伤,从锁骨延伸到肩胛,早已结疤,但昨晚张魁的铁尺正好击中此处,又添了新伤,皮肉翻卷,看着狰狞可怖。
云霜倒吸一口冷气:"这伤...是青冥剑法留下的?"
宁无尘点头:"七年前,青冥令主亲手所赐。"
云霜的手顿了顿,然后小心地撒上药粉:"能活下来是奇迹。青冥剑伤附有寒毒,一般人撑不过三个月。"
"所以我讨厌雨天。"宁无尘苦笑,"寒气入骨,痛入骨髓。"
药粉洒在伤口上,带来一阵刺痛,随后是舒适的清凉。云霜又从裙角撕下一条干净布料,为他包扎。她的手指灵巧而轻柔,带着淡淡的药香。
"好了。"云霜系好结,"暂时止住血了,但得找个安全地方好好处理。"
宁无尘穿好衣服:"前面有个山洞,小时候打猎发现的,应该还在。"
两人继续向山上行进,宁无尘走在前头,不时停下来确认方向。山路越来越陡,雾气也开始弥漫,能见度越来越低。
"快到了。"宁无尘指向前方一块突出的岩石,"就在那后面。"
岩石后面确实有个隐蔽的山洞入口,被茂密的灌木遮掩着。宁无尘拨开灌木,示意云霜先进去。洞内干燥宽敞,角落里还有一堆早已熄灭的篝火痕迹,显然曾有人在此过夜。
"你常来这里?"云霜打量着山洞。
宁无尘在洞口做了几个简易的警示机关,然后走进来坐下:"小时候经常上山打猎,这里是临时落脚点。"他取出水囊喝了一口,"追兵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,我们可以休息一下。"
云霜在洞内转了一圈,收集了一些干柴,熟练地生起一小堆火。火光映照下,她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,不像平日里那般冷峻。
"你到底是什么人?"宁无尘突然问,"一个懂医术、会武功的酒馆老板娘,对青冥山如此了解...不只是白家后人这么简单吧?"
云霜用树枝拨弄着火堆,火星噼啪作响:"你又是什么人?一个被青冥令追杀了七年的刀客,手中有我父亲绘制的密道图和半块阴阳合璧莲..."
两人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戒备和好奇。最终,云霜先开口了。
"我本名白云霜,家父白松涛,曾是青冥山客卿。"她的声音很轻,仿佛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,"七年前,父亲突然从青冥山回来,神色慌张,将这块白玉佩交给我,说若有朝一日见到持青玉者,可托付性命。"
火光照亮了她眼中的水光:"当晚,一群黑衣人闯入我家...父亲让我从密道逃走,自己断后。我逃到半路,听到一声巨响,回头时,整个白家已经陷入火海。"
宁无尘沉默地听着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。
"后来我隐姓埋名,在各地流浪,最后在这山间开了酒馆。"云霜抬起头,"我一直想知道父亲死亡的真相,直到昨天看到那张图...和你的玉佩。"
宁无尘从怀中取出青玉佩,放在火光下细看:"七年前,我受人之托潜入青冥山,盗取青冥令。任务失败了,但我意外闯入了藏经阁,发现了这张图和半块玉佩。"
"受何人所托?"云霜敏锐地问。
宁无尘犹豫了一下:"一个叫'影先生'的人。江湖上知道他的人不多,他是个情报贩子,专门买卖各派秘密。"
"他为什么对青冥令感兴趣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