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长离的指尖刚触到翡翠蛊卵,神庙地砖突然泛起青铜光泽。那些祭司们流淌的血液正在转化为液态金属,沿着地砖纹路汇聚到神像脚下。百蛊娘子腕间的伤口突然结出青铜痂,她猛地扯断银索缠住神像手臂:"别让血液完成献祭!"
雨厌刀残片突然从神像眉心弹出。秋长离接住的瞬间,断裂处伸出的青铜丝线刺入他掌心。翡翠蛊卵应声而裂,钻出的蜈蚣状蛊虫顺着丝线爬进血管。他右眼的金瞳开始旋转,视野中所有青铜物质都呈现出流动的脉络。
十二名祭司突然撕开孔雀面具。他们面皮下没有五官,只有跳动的翡翠蛊虫组成的人脸。秋长离本能地挥动残刀,刀锋划过之处,青铜血液在空中凝结成冰棱状的暗器。
"他们不是活人!"百蛊娘子甩出蛊囊中的金蚕,"是蛊傀!"
金蚕撞上蛊傀的瞬间,秋长离看到翡翠蛊虫体内延伸出青铜丝线,直指神庙穹顶的星图。他异化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按在地面,那些液态金属突然沸腾着涌向掌心,在皮肤表面形成青铜铠甲。
第一个蛊傀扑到面前时,秋长离的瞳孔自动锁定其心脏位置。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能看透蛊傀体内七重嵌套的青铜机关,雨厌残刀下意识刺出,精准挑断最核心的翡翠蛊虫连接点。
蛊傀炸开的瞬间,无数青铜碎片悬浮空中。秋长离左手虚握,碎片竟自动重组成三尺青锋。他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陌生的冷笑:"雕虫小技。"
百蛊娘子突然用银索缠住他脚踝:"醒醒!你在被蛊种同化!"银索上淬的雄黄粉灼烧着青铜铠甲,剧痛让秋长离短暂清醒。他看到自己左半身已经完全青铜化,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,而是液态金属。
神庙穹顶的星图突然转动起来。秋长离手中的残刀与神像产生共鸣,断裂处涌出的青铜液正在自动修复刀身。当最后一个缺口被填平时,雨厌刀突然挣脱掌控,刀尖刺入神像心口。
"不要!"百蛊娘子甩出本命蛊蝶,却为时已晚。
神像表面裂开蛛网纹,那双空洞的石质眼窝突然流出血泪。秋长离的太阳穴突突跳动,大量陌生记忆涌入脑海——他看见八百年前自己身披祭司袍,用青铜匕首剖开孕妇的肚子,将雨厌刀胚浸泡在胎血之中。
"原来...我才是蛊种母体..."他跪倒在地,青铜化的左手插入地面。翡翠蛊虫在他血管里欢快游动,将神庙地砖转化为液态金属的海洋。
十二蛊傀突然同时自爆。飞溅的翡翠蛊虫在金属海洋中膨胀成巨茧,茧壳表面浮现出玄阴阁主的青铜面具。秋长离的雨厌刀自动斩向巨茧,却在接触瞬间被茧丝缠住刀身。
"好孩子,该回家了。"茧中传出的声音让秋长离头痛欲裂。他看见自己八岁时的记忆正在被篡改:原本慈祥的师父面容扭曲成玄阴阁主,落雁峡的初战变成精心设计的觉醒仪式。
百蛊娘子突然咬破舌尖,将精血喷在本命蛊蝶上:"以血破障,以魂照真!"蛊蝶翅膀上的磷粉在空中燃烧,映照出巨茧内部——无数青铜锁链正从虚空伸出,试图缠绕秋长离的灵魂。
秋长离的右眼金瞳突然流出银白液体。这些液体落地成镜,照出他灵魂深处的真实样貌:半身是人,半身是青铜蛊树,树冠上悬挂着十二颗跳动的心脏。雨厌刀正插在树干中央,刀身纹路与树根融为一体。
"斩断它!"百蛊娘子将银索甩进镜中。秋长离抓住银索的瞬间,镜面世界与现实产生重叠。他看到自己青铜化的左手握住雨厌刀,刀光划过之处,巨茧表面出现细密裂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