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秦渊品着不是滋味,轻轻一笑,倒了杯茶,闻了闻,赞许的点了点头。
“看来左相是老吃客了。”
“老吃客算不上,也就活的久一点而已,就爱口腹之欲。”
“这茶也不错。”秦渊点了点头。
左相笑道:“秦侯是个雅人啊,一看就懂其中的门道和讲究,这雨前茶看着细嫩,泡头一遭时最是出味,茶汤清亮,香气也冲,可要是次次都这么猛劲儿地滚水泡,不到三泡,叶底就散了,再想品出回甘,难喽,所以我喝茶一般只喝两泡,再多一泡,我以后便再也不会来这个茶摊了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某曾经听人说,茶如人,秦侯觉得如何?”
“茶就是茶,人就是人,不可类比也,不过,相爷说的对,咱们喝茶不就是品的是个滋味么?我也懂您的意思,要想茶味不散,须得文火慢炖,还得需要相爷这样的前辈亲自指点。”
“哈哈哈你啊。”李康忽的笑了一声道:“听明白了?”
“当然。”
“跟聪明人说话真的太让人愉悦了。”
“秦侯,将来有何打算?”
“晚辈只求能退居骊山,守着一方薄田躬耕,日日煮茶品茗,安守这份清茶般的自在,朝堂里的纷扰,便不再掺和了。”
李康静静听着,缓声道:“某家中有一子,小名雀儿,打小就顽劣跳脱,没少让某费心。秦侯学识卓绝,眼界又远超常人,若是往后得空,能替某点拨他两句,教他懂些分寸、长些见识,某便感激不尽了。”
秦渊起身拱手,姿态比先前更显恭谨:“相爷抬爱,晚辈实在愧不敢当。您家公子是国公府的麒麟儿,身边自有名师教导,晚辈不过是略懂些旁门学问,哪敢在相爷面前班门弄斧,误了公子前程?”
“若应下相爷此事,却不能时常在公子身边提点,反倒成了失信之举,这既对不住相爷的托付,也辜负了公子的光阴,实在是不妥。还望相爷体谅,另寻真正能悉心教导公子的良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