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操!他妈的哪个野猫发情了?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!”
后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王二只穿着一条裤衩,光着膀子,揉着惺忪的睡眼,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。
他似乎想出来撒泡尿,顺便看看是哪只不长眼的畜生扰了他的好梦。
当他的目光扫过院子,落在那个破了个大洞的仓库窗户上时,他脸上的醉意和困倦,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恐和慌乱。
“我操!”
王二一个激灵,酒醒了一大半。
他不是傻子,他知道那个仓库里放着什么。那里面,不仅有姐夫用来做账的“救灾物资”,还有他自己仗着姐夫的关系,从别处倒腾来的一些见不得光的“货”。
进贼了?
这个念头让他浑身一哆嗦,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。
他连滚带爬地冲到仓库门前,看到门上的大锁完好无损,才稍稍松了口气。但他还是不放心,手忙脚乱地跑到窗户下面,想踮着脚往里看。
黑暗中,江澈冷冷地看着这一幕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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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儿,上钩了。
王二显然没这个胆子自己处理,他第一时间想到的,就是他那个无所不能的姐夫。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,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好几次,才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。
电话似乎很快就接通了。
“姐……姐夫!不好了!出事了!”王二的声音带着哭腔,压得极低,像做贼一样。
“仓库!咱家仓库!窗户……窗户被人砸了!好像进贼了!”
“锁还在,但我看那窗户破得老大一个洞,肯定是有人想偷东西!”
“你快过来一趟吧!我一个人害怕!万一……万一那些东西被翻出来……”
挂了电话,王二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,在院子里焦躁地来回踱步,不时地朝着大门口的方向张望。
江澈没有动,他在等。
等另一条大鱼。
大约十五分钟后,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了民政办大门外,车灯没开,在夜色中像个幽灵。
车门打开,一个矮胖的身影敏捷地钻了出来,正是民政办主任,刘富贵。
他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,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弥勒佛笑容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和狠厉。
“怎么回事!”刘富贵一进院子,就压着嗓子低吼。
“我他妈哪知道!”王二快哭了,“我睡得好好的,就听见后面有动静,出来一看就这样了!”
刘富贵没有再理他,而是快步走到仓库前,亲自检查了一遍门锁,又绕到后面看了看那个破洞。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眼神里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。
“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?”刘富贵沉声问道。
“除了那个姓张的倔老头,还能有谁?”王二脱口而出。
“他?”刘富贵眼中闪过一丝不屑,随即又摇了摇头,“他一个快死的糟老头子,没这个胆子,也没这个脑子。”
两人站在院子中央,像两只热锅上的蚂蚁,压低声音激烈地讨论着,猜测着各种可能,却始终没有一个头绪。
黑暗中,江澈知道,时机到了。
他悄悄地退出了那片荒地,骑上小电驴,绕了半个镇子,来到一处偏僻的街角。这里有一个早已被时代淘汰的IC卡电话亭。
他走进去,关上门,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电话卡,插了进去。
他先拨通了王二家超市的座机电话。
“嘟……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