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小山一脚将小女孩踹出数米远,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。令人心惊的是,那女孩竟不哭不闹,只是用空洞的眼神望着他,嘴角还沾着中午吃的饼渣。
金小山急忙捞起婴儿,襁褓沉得让人心慌。解开湿布,一个面色青紫的男婴映入眼帘,小小的脸上还带着胎脂,却已没了呼吸。
救赎!
金小山的嘴唇因愤怒而不停颤抖。连日来的好心情,在这一刻彻底崩塌。
发生什么事了?
李清照闻声急匆匆赶来。
她原本正在村中核算收成,享受着丰收的喜悦,却被金小山的怒吼惊动。
你问我怎么回事?
金小山将孩子塞进李师师怀中,一把抓住李清照,破口大骂,
让你特码的管理村子,你就是这么管的?这村子里连小孩子都在杀人!你码的死哪儿去了?
唾沫星子溅了李清照一脸。
她茫然地看着婴儿,又看向那个小女孩,脸色顿时变得惨白。
她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更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。
今日五月初五,这婴儿又是个男娃,溺死实属寻常。
闻讯赶来的宗泽不甚为意地解释道。
寻常?这他娘的哪里寻常了!!
金小山一把揪住宗泽的衣领,目眦欲裂。
此乃民俗,更是丁税所迫。
宗泽的声音低沉如古井无波,却字字凿入人心:五月五日生子,男害父,女害母
他抬眼望向血色残阳,仿佛在陈述天地间最自然的法则:五月为恶月,五日是毒日。这一日降世的孩子,不断溺于水,便弃于野。
枯叶随风卷过粮仓高墙,他的话语像判决书般冰冷——
不是父母心狠,是这世道,容不下不祥之人
金小山转头看向那个倒在地上的小女孩——她或许根本不明白什么是,只知道家里能少一张吃饭的嘴。
夕阳将粮仓的影子拉得很长,宛如一口巨大的棺材。
金小山伫立在暮色中,突然觉得新建的粮仓如此刺眼。再多的粮食,也填不满这个时代吃人的裂缝。
他在这世间已生活了十数年,却从未真正见识过愚昧露出它的獠牙。
为何?
只因他居住在这片土地上最富庶的城池!
那里的愚昧身披锦绣、口吐芬芳,总能优雅地蒙混过关。
只因他惯于早眠迟起。
夜色中滋生的荒诞与疯狂,总与他擦肩而过。
宗泽的解释无法抚平金小山的愤怒。
“五月五出生的就该死?谁说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