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中念头飞转,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松,但依旧没有放开他。“值钱?你怎么知道值钱?”
“我……我闻着味……跟一般的药丸子不一样……”棒梗抽噎着说,倒是实话实说,这小子在某些方面嗅觉确实灵敏得可怕。
我盯着他看了半晌,判断他话里的真伪。看来大概率是他自己的贪念作祟,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是贾张氏或者贾东旭暗中怂恿,或者利用了他的贪念。
“棒梗,”我放缓了语气,但依旧冰冷,“我告诉你,这药,是救命的药,也是要命的药。沾上了,你和你全家,都可能倒大霉!比进派出所还倒霉一百倍!你信不信?”
我刻意将事情说得极其严重,用模糊的恐怖来震慑他。
棒梗显然被吓住了,茫然又恐惧地看着我。
“今晚这事,我可以当作没发生。”我看着他惊恐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但是,你给我听好了,从今往后,不许再踏进我这屋半步!不许再动任何歪心思!还有,回去管好你的嘴巴,今晚看到的一切,听到的一切,要是敢往外吐露半个字……”
我没有说下去,但那冰冷的眼神和抵在他腰间的匕首鞘,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棒梗吓得连连点头,带着哭腔保证:“我不敢了……柱叔……我再也不敢了……我什么都不会说……”
“滚!”我低喝一声,松开了他的手腕。
棒梗如蒙大赦,连滚爬爬地窜到门口,拉开门缝,瞬间就消失在了外面的黑暗中,连门都忘了关好。
我坐在炕上,听着他慌乱的脚步声远去,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。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。
棒梗的偷窃,虽然只是虚惊一场,却给我敲响了警钟。我在明,敌在暗。不仅外部的敌人虎视眈眈,就连这看似熟悉的四合院内,也充满了不可测的危险。一个半大孩子都能轻易摸到我藏药的地方,那些真正心怀叵测的大人,又该如何防范?
“旧林”的药能治我的伤,却治不了这步步惊心的环境。
我必须尽快行动起来。被动挨打,只有死路一条。
天,快亮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