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能有地种、有饭吃,不用再怕官府盘剥、豪强欺压。”
张宁听得一怔,随即冷笑:“你方才还说我是聪明人,如今倒用宗教来催眠我?”
原来何方说的正是太平道的经义,只是张角都觉得不靠谱,才主要采用符水治病笼聚人心......
何方猛地转过身,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张宁:“我是认真的。”
“绝无一丝可能!!”
张宁断然。
何方没急着反驳,只是静静看着她。
油灯的光映在她脸上,能看到她眼底的恨意,也能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
当然,还有常年戴面具,各种痘痘死而复生,生而复死留下的坑坑洼洼,宛如月球表面。
过了好一会儿,何方才缓缓开口:“人好也好,歹也好,就这一辈子。
为什么不试试?
万一真的成了呢。”
张宁闭上了眼睛。
脑海中想起死去的弟兄、流离失所的亲人,又想起阿翁临死前的模样......想着这些年的营营苟苟,心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,又酸又涩。
“你想让我做什么?” 良久,张宁抬起头。
“布道。” 何方答得干脆。
“说正经的!” 张宁瞪了他一眼,“别跟我来这些虚的,我们都是聪明人。”
何方咧嘴笑了,露出几分少年气:“好,说聪明人懂的话。
你是大贤良师的女儿,走的是江湖路,能布道聚民心,用宗教催眠底层人;
我是大将军的从子,走的是庙堂路,能掌兵权,用权势制衡士族。
咱们明面上继续‘水火不相容’,该打就打,该杀就杀,让外人看不出破绽。
暗地里却互相扶持,你帮我稳住流民,我帮你挡下朝廷的必杀。
那些冥顽不灵、只知道劫掠百姓的太平道头领,你给我名单,我将之除掉。
那些一心只想盘剥的士族豪强,我在朝堂上打压,你在民间造势。
等你一统了太平道,我在朝里站稳了脚跟,咱们再突然‘握手言和’。
让那些世家大族看看,他们最看不起的‘叛贼’和最倚仗的‘权贵’,到底能做成什么事。
保管让他们惊掉下巴。”
这番话听得张宁心头剧震,却又很快垂眸,语气带着几分自嘲:“你太高看小女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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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那个本事一统太平道。”
“你怎么没本事?
先前不是运作得好好的?
冀州有张燕,河东有郭泰,河内有杨凤,司隶有司隶和浮云,连雒阳都藏了张佳这些暗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