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本事是什么?”
“唉,你这个人,吹牛什么意思还知道?”
张宁叹了口气,声音里满是疲惫:“冀州张牛角在时,还肯对我礼敬三分;
如今褚飞燕掌权,早跟冀州士族勾搭上了,哪还肯听我的?
天子下诏封杨凤做黑山校尉时,郭泰跟杨凤就闹翻了。
我去调解了好几次都没用,郭泰最后才远走河东。
司隶、浮云、雷公这些不太聪明的人,倒是还肯听我话,可…… 可他们都死在你手里了。
如今我没了羽翼,就算回了河内,也不过是被那些想借我‘大贤良师之女’名号的人当傀儡,又能做什么?”
说到最后,她的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几分绝望。
也是因为这份绝望,她才会混在民夫里,想趁乱杀了何方泄愤。
毕竟之前虽然只有一点希望,但牛还是可吹的,现在连吹牛逼都吹不了了。
何方却笑了:“你是聪明人,该知道做事要看‘利’,不是看‘气’。
为了泄愤把自己搭进来,多不专业。”
“我都没了羽翼,还有什么‘利’可图?”
何方没再跟她辩,只是朝着门外喊:“祝公道,张震,进来。”
门 “吱呀” 一声被推开,祝公道依旧是那副冷面模样,跟在他身后的,是个穿着汉军亲兵甲胄的汉子。
张宁看到那汉子的脸,瞳孔骤然收缩:“司隶!你…… 你没死?”
张震快步上前,对着张宁拱手,语气带着几分复杂:“张小贤,是某。
某没死,何君攻破营寨后,没杀咱们这些俘虏,还把弟兄们都安置了下来。”
“小贤?”
何方突然插话,眼神古怪地看向张震,“这是张宁的小名?”
张震连忙解释:“回禀何君,不是。
大贤良师(张角)之后,弟子郭泰自称‘大贤’,为了避嫌,弟兄们才私下喊白骑为‘小贤’。”
何方了然点头,道:“你看,你的人也没全死光。”
“你没杀他们?”
“我为什么要杀他们?
战场之上,刀兵相向是没办法,可俘虏了就是劳力。
让他们种地、养马、修工事,哪样没有价值?
杀了才是真的浪费。
是吧,毕竟我们都是聪明人。”
张震跟着补充:“何君不仅没杀某,还让弟兄们都能吃饱穿暖,若是有家眷在附近,还能托人捎信回去。
小贤,之前‘被俘即死’,但何君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