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冬至的地脉觉醒

那儿,倒过一台打谷机,也埋过他爸的农药瓶。

风从井口吹出来,带着土腥和铁锈味,卷着一句模糊的农谚,断断续续飘进耳朵:“冬至开脉,血归其根。”

他浑身一颤。

这句,是他小时候他爸常念的,说是祖上传的种田口诀。可从没解释过啥意思,只让他记着。现在才明白,那不是农谚,是暗语,是契约的开头。

他抬头,看见巨龟慢慢合上嘴,铜钱嵌进左眼窝,整只龟发出低沉的鸣叫,像回应,又像召唤。地脉图还在空中闪,节点不灭,反而越来越亮,尤其是那块田埂,光刺眼得很,像在等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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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铁柱喘着气,拍他肩膀:“它要啥?”

陈砚没动。他盯着那光点,忽然想起大学实验田里那株抗旱稻——品种好,却年年减产,导师说是气候问题。可他记得,那块地的地脉走向,跟残卷上写的“旱脉”完全一样。

他又想起他爸死前偷偷种的“矮脚粳”——村里人都笑他傻,说这稻早淘汰了。可他爸坚持种,说“这稻认土,只长咱家田”。现在才懂,那不是迷信,是血脉通了。

还有残卷上那句“东南燥则薯深埋”——他一直当是古书里的耕田建议,现在才明白,那是地脉的警告,是土地千年积下的记忆,是它在跟守脉人说话。

这些都不是巧合。

是线索。

是土地十年、百年、千年留下的记号,现在全醒了。

他慢慢蹲下,手指又搓了搓泥土。这次不是查温湿度,是真在听——用指尖,用心跳,用血。

他听见了。

土地在说话。

根的走向讲旱涝,养分流动说贫瘠,水分轨迹提醒崩裂。它说的不是话,是一种节奏,一种被忘掉的耕作律,一种只有血脉相连的人才能听见的老歌。

巨龟突然抬头,龟甲光猛闪,地脉图一震,二十四个节点同时亮起。陈砚胸口一闷,像被什么东西穿过去。他低头,发现掌心的旧疤在渗血,血珠落地,瞬间被土吸走。

吸血的地方,浮出一个极小的符号——像“井”,又像“田”的古写,笔画歪扭,却有种仪式的庄重。

赵铁柱想拉他后退,脚一软,跪下了。他抬头,看见陈砚的影子在晨光里变了形——不随日头斜,反而慢慢扭动,像在学某种老步法,三步一停,五步一转,像在跳一支失传的祭祀舞。

陈砚抬起手,指尖对准空中地脉图的中心点。他没出声,可那光点忽然一颤,像是回应。

巨龟闭眼,低鸣停了。

地脉图悬在半空,没散。

陈砚的手还指着那点,指节发白,掌心血还没干。

他懂了。